安子敬自卑,但不自棄。或許會像個刺蝟蜷縮著,但這無可厚非,有些閑言碎語像眉角上的疤,觸目驚心。
雖然私生子的身份不光彩,但也沒有怨恨任何人,還得感謝他們給予了他一次生命。
對於一個來頭不小的安家而言私生子絕對是家族恥辱,在韓國這種涇渭分明等級製度詭譎的國度,私生子尤其紮眼。
似乎是泯滅未存的良心發現,或許是欲蓋彌彰的自欺欺人,
除了一條忠犬,一個看著他長大的安叔,還有一套安家給予他一套置於江南區-狎鷗亭洞的公寓住所。
安子敬沒有拒絕,或者說沒有資本拒絕。
回到家裏。
安子敬繼續進入到了日複一日持續十五年的生活---讀書。
讀書與否,好處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點,多積累一點知識,總沒壞處,也不至於到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自怨自艾那種狼狽境地。
“少爺吃飯了。”
“恩,辛苦了,安叔。”合上書籍,安子敬揉了揉發酸的眼角。
“大小姐剛才來過,您在看書也就沒有打擾您。”
“哦。”安子敬眯起眼,也不再多言。
安叔蔚然一歎,“少爺,你退伍後,也從首爾大學畢業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自嘲一笑,安子敬摸了摸眼角那道疤,“沒有打算,能有什麼打算呢?”
安叔睜開渾濁的雙眼,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子敬後,閉口不言。
……
安子敬很宅,或許是身份使然,總而言之,他幾乎沒有至親、親故這種奢侈的東西,唯一算的上朋友就是那條忠犬和陪伴五年的現代跑車。
現在,隻剩下這條已經病入膏肓、時日無多的泰迪狗陪伴著他,吃飽飯後,安子敬抱著奄奄一息的忠犬下樓散步。
例行公事般每日飯後走一走,不管什麼身份,有錢沒錢,來人世上走一遭,按照生物學算概率,比中彩票頭獎難多了,應該好好珍惜。
傷勢剛痊愈,醫生也建議適度走動。
安子敬漫步於江南區街道上,與周遭熱鬧繁榮格格不入。抬頭凝視濃墨般的夜色,輕歎道:“熱鬧是他們的,與我無關。”
“汪汪……”
忠犬似乎察覺到主人的異樣,低低叫了兩聲,竄到主人腳邊,搖了搖尾巴。
安子敬眼裏的冷漠微微鬆動幾分,彎下身子摸著泰迪的絨毛,笑容可掬。
夏日的夜燥熱難耐,韓國女人們把化妝當成一項日常課程,必不可少,在這樣的情況下,人來人往間,姿色不俗的女人們花枝招展,安子敬卻無心欣賞。
一人一狗。
漫步在夜色中。
這樣的不搭調,卻有種別樣的和諧。
總是不經意吸引人的目光,安子敬不介意這些異樣的眼光,或者說,壓根不在乎。
……
黑色,見不到陽光的壓抑。
歐尼的受傷住院,團隊的寸步難行。
含恩靜不想讓歐尼們和妹妹們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下了通告,沒有驚擾任何人。
開著車,漫無目的如現在的自己一樣,迷茫、無助前行著。
為什麼會這樣?
我隻是在配合綜藝罷了,即便是不滿我也暫時放在心中,為什麼要斷章取義,為什麼要誣陷我,為什麼要連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