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間傳來人說話的聲響,接著是甲士護衛們轉身放行的聲響,在嘩嘩的甲葉聲音中,傅謙在前,孔和在後,和方少群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進來。
秦東陽和金抱一,劉益,葛大葛二,張虎臣等人也一並走了進來。
“牢之可以說了。”徐子先對陳道堅道:“倭人的動向,在你到東藩前,有靈三號船帶來的最新消息,不僅倭人在動員,康茂才他們也有所動作,召集了不少船隻,從廣東沿海到福建都有不少依附康家的船隻在往倭國趕。由此可見,康家和倭國的備戰是認真的,所以我們現在要知道,牢之你和康天祈具體是怎麼談的,談了什麼?”
“康天祈並未明言。”陳道堅這才知道東藩這邊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形,他的心情放鬆了許多,開始談起與康天祈會麵的經過。
“這老狐狸。”陳道堅說完之後,方少群先搖頭一笑,說道:“至此還不肯明白說話?李旦和顏齊加起來最多和康天祈勢均力敵。上次天方人還派使團至倭國,顯然是蒲行風還在拉攏倭國和康天祈兩股勢力。將來蒲行風收拾了三佛齊,首要想對付的不是康天祈和他身後的倭人,而是大魏沿海。首當其衝的當然是東藩,咱們對海盜的強硬態度,還有侯府在經營東藩,這對蒲行風將來的計劃自是有極大威脅。”
孔和沉聲道:“估計還會有蒲壽高在其中起著作用。”
李儀麵露憂色,並未急著說話。
在此之前,倭人戒備,康家召集艦船的消息陸續傳來,這事情原本就動靜不小,甚至估計福州和廣州的安撫使司也會接到相關的信息,並且略作準備。
但李儀等人也是清楚和明白,一旦地方官員知道這一次蒲行風和海盜們針對的是南安侯府,想要攻打的是東藩大島時,估計連林鬥耀在內,所有人都會是如釋重負。
南安侯府等於是封藩在東藩,這裏的一切幾乎都歸侯府所有。連同兩府在內,對島上發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原本的防禦使陳篤中已經被架空,並且陳家也心甘情願。
東藩的變化已經傳遍福建路,並且由於官鹽的大量售出,兩湖和浙江,兩廣等處,南安侯府也會開始輻射出影響力。
對朝廷來說,徐子先安心賺錢,開發東藩,甚至在東藩上放馬,都是由得他去折騰。
隻要其心思不用在爭儲位上,不用在福建路的軍政大權爭奪上,自是一切由他。
這也是南安官鹽能行銷各路,中樞的兩府,三司,地方的轉動使司都沒有大動作的主要原因所在。
不然的話,縱使是分銷商都是陳篤竹那樣的官紳商人一體的體麵人物,一紙禁令下來,官紳們也不好公然對抗,隻能把南安鹽當成私鹽來處理了。
私鹽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就得隱藏形跡,成本會增加,銷售量反而會下跌。
若是有海盜來攻東藩,將東藩發展的勢頭打下去,怕是不僅是天子,便是兩府,福建路的林鬥耀,趙王,都會從內心深處感覺高興。
“可以確定了。”方少群對徐子先肅然道:“康天祈沒明說,但很明顯,李旦和顏齊的艦隊應該是奔著東藩來的。”
“其兵力當在三萬到四萬人左右。”秦東陽緊皺眉頭,說道:“不過其部要扣除一部份久在艦船上的水手和打雜的,還得留幾千看著澎湖……君侯,我們的水師,理應留在澎湖,這是我們幾個私下商議後的考量,估計海盜也會想到這一點,不知君侯以為如何?”
“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