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簡報(2 / 3)

再看看孫如蘭等人,這幫家夥甚至帶了香,府軍軍人和工匠們一起,叩首敬香,默默祝禱起來。

……

張明亮等人在中部和北部邊緣探礦的時候,徐子先正躺在床上,感覺頭疼欲裂,身體酸痛,根本不能起床。

從一個能力挽強弓,甚至生裂虎豹的武人,到隻能躺在床上,從早到晚都在靜養,每喝著苦熬出來的藥湯,每次喝湯都象是在受刑的病人,這種反差是真的很大。

徐子先倒不是太擔心自己,他覺得病勢差不多得到了控製。

但他也知道,這種病勢被控製也很可能是假象,他雖然沒有在高燒,但每都在低燒,頭疼,酸軟無力,這都是相當明顯的征兆。

如果真的燒退了,徐子先很可能會撐著病體,騎馬在島上巡行一圈,但現在明顯是辦不到的事。

強撐著躺在馬車裏巡行,並不有益人心,每到別院的精舍能見到他的人很多,不會有謠言南安侯已經病逝,這對人心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但徐子先也沒有辦法去進一步的穩定人心,府軍還在備戰,很多事情還在日程安排下在進行著。

比如水力榨油的機器,還是有留守人員在每進行調試。

棉花收獲還有不到十,豆類還有不到半個月,收獲之後就要進行更進一步的處理。

棉花好辦,籽棉成皮棉就是手工活,豆類榨油,儲存之後不久就可以開始著手進行了,機器的調試,試驗,刻不容緩。

徐子先很急,每早晨醒來時都恨不得強撐著起來,太多的地方需要他,太多的人也需要他。

海盜十內隨時可能到澎湖,東藩,若無他出麵掌總,此戰並不樂觀。

“君侯莫急,病勢還是平穩。”陳長年與三個醫官分別診脈,然後各人退下去,臉上都很平靜,但也是毫無喜色。

已經好幾下來了,南安侯的狀態最多就隻能是平穩,沒有惡化,但也談不上好轉了。

“陳先生和諸位先生,到底還有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秀娘不便出麵,妹這些除了服侍徐子先外,另外府中和府外的一些事情也是由妹負責,此時見這幾個醫官如此模樣,妹也是急的跳腳。

陳長年和另外幾人臉上都顯露慚愧之色,眾人沉默片刻,陳長年毅然道:“若是別的病人,我等就不好直,因為是君侯,事涉大局,所以我等還是直吧,君侯好轉與否,不在湯藥和我等的醫治,隻在自己身體硬扛。這就需要時間,除非我等能找到對症的藥來醫治,但我等都不是專攻時疫,我擅外科,當年君侯找到我時,便是令我醫治受傷的團練武卒……”

其餘幾個醫官,也多半主攻的是外科或骨科,中醫分科,大方脈是成人內科,方脈是兒內科,另外還有正骨,外科,婦科,還有風科,其實是大方脈的外延,口齒科,雜科,產科,眼科,針灸,祝由等諸科。

東藩醫官,主修大方脈的當然也有,但當年尋醫時,名科多半是精通外科和正骨的醫官,又考慮孩童醫治關乎人心,所以又尋訪了不少精通方脈的名醫。

待感覺島上瘟疫不可掉以輕心時,才著力尋訪精通大方脈的名醫,但精通大方脈的名醫中,對瘟疫有研究,且能對症下藥的高手,原本就並不多,短時間內很難尋訪得到。

“怪不得陳先生和諸位先生。”徐子先內心也是極為失望,但這些醫生最少是坦然承認自己也無能為力,並沒有欺騙,這個態度還是值得肯定。

徐子先闔目休息,半躺在床上,連續多他已經隻能如此,他的臉色還是有些潮紅,身體毫無體力,連自己支撐著站起來也是相當的困難。

這印證了時疫感染之後,年輕人或壯年人並不具優勢的判斷,當然最終能擺脫疾病,身體痊愈的還是以青壯年為多,孩童夭折,老人也多半挺不過去。

徐子先內心有一種無力感,醫生們麵帶慚愧的退出去,但徐子先知道,哪怕是幾百年後,一場流行感冒帶走幾百上千條人命的事也不稀奇。

人類在已經可以心髒移植的時代,仍然奈何不了流感,這並不是笑話,而是殘酷的現實。

“妹你也不要急,”徐子先睜開眼,對兩眼通紅的妹道:“我的病隻要不惡化,總結是能好轉……”

“我已經加派人手到福州,泉州,漳州,興化軍,邵武軍,還有建州等處尋訪能治時疫的名醫,不管是用重金還是把人綁來,總之隻要是治過時疫的名醫,便是給我帶回來。”

妹俊俏的臉龐上居然有了一絲英武之氣,話的果決和行事的果斷都不似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這是在後宅和南安久掌大權帶來的變化,也算是南安侯府劇烈變化中的一個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