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遠饒有興致的推算起韓鍾自殺的辦法,投環,似乎死的極為痛苦。吞金?會捂著肚子,疼的滿地打滾。
服砒、霜?也疼。
最痛快的還是一刀梟首,不過誰敢來斫宰相的人頭?
要是劉知遠自己選擇,當然還是用障刀劃破勁部最痛快,血如泉湧,十幾息功夫就可讓人失去知覺,除了劃頸那一下,幾乎沒有什麼痛苦。
“真是不吉!”劉知遠強行停止了現在的思維,自己府邸也被敵人包圍著,想這些未免有些晦氣。
劉知遠又看了看腳下的門房,那個不知死活的吳國公徐子誠就被關押在那裏。其不知受了什麼人的欺騙,居然以為自己要與他合作,強行留他在京,爭奪儲君大位。
真是利令智昏!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不要近支宗室,大魏境內這種笑話多的事。
前年還有一個道人自稱玉皇轉世,被宗人和信徒推為玉皇子,結果被縣衙派出的差役給拿捕了,玉皇子被斬首示眾,信眾被殺的也有十幾人,還有百多人或軍流,或打板子後服苦役,一場不那麼轟轟烈烈的造反就被平息了。
大位在前,昏頭漲腦的人太多了,大魏這二百多年,哪一年不出類似的笑話?
近支宗室看到子無子,有些想頭是正常的事,隻是徐子誠蠢到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子和趙王一脈維係帝係傳承的決心。
適才徐子誠被劉知遠下令猛抽了幾個耳光,居然招認是趙王派人示意,都是文宗一脈,下一代子不宜再由趙王一脈來當,文宗五子,除去成宗無嗣,還有韓國公徐安吉無後,趙王一脈無意再爭,南安侯一脈怎夠資格?算來算去,當然隻能是由吳國公一脈出人了。
有趙王的示意和慫恿,徐子誠這才昏了頭,帶著吳國公府的大量從人,大張旗鼓的前來京師,意圖將儲位爭下來。
劉知遠對這番招供,隱隱倒是相信了。
趙王下的一手好棋。
慫恿徐子誠來鬧,將這事弄到朝野盡知,沒有野心的徐子先也被牽涉進來,再連上一個右相徐夏商,又被蒲壽高看準了劉、韓二人相稱的當口,給劉知遠提供了最好的彈藥,一氣嗬成,真是國手布局,一子連接一子,疾風密雨,不僅徐子先被牽扯進來,趙王府少了一個潛在的對手和大敵,福建路的軍政相爭,影響趙王控製地方的大局,也可以順勢化解。
加上去掉吳國公府一脈,成宗,韓國公,吳國公,南安侯……所有文宗一脈,隻剩下趙王一支無事。
將來子有子,還是趙王嫡孫,若無子,不管是叫徐子威或徐子文為皇太弟,兄終弟及,或是過繼徐子威的兒子,都是趙王的子孫。
“這老匹夫,打的一手好算盤!”饒是劉知遠自詡甚高,對趙王的這一係列的計劃謀算,也是有心驚之感。
但終究怎樣,不影響大局。
子在大魏當然擁有至高於上的地位,但子要施政,還是得靠宰相。
大政實施,一旦定了調子,具體著手的人還是控製著政事堂的宰相。
子隻能對大政進行調整,事務的實施,包括人事,軍務,財賦,還是由宰相來實施。
劉知遠有信心,十年之後,不管即位為子的是趙王的哪個子孫,需要倚重的,甚至是不是能順利繼位,還是得看他劉知遠的臉色。
甚至做到廢立子的地步,也不是沒有可能。
趙王偏居福建一隅,考慮的就是帝位穩固,對大政來,其影響力不值一提。
劉知遠掌控政事堂,才是真正的影響億萬生民,對大魏的軍國大政,才真正提得上一言而決。
一個遠在福州的親王,再能算計又能如何?
無所謂了。
“不知道禁中郎衛,何時能至?”劉知遠對被圍攻的局麵還是略感焦燥,現在隻盼著不遠處能出現執戟郎或是羽林郎們的身影,一旦郎衛至,他就會下令打開府門,裏應外合,將徐子先和他的部屬們,斬殺幹淨!
在這等事上,不管是子,還是劉知遠,都沒有寬恕和憐憫之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