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卦台的女主播眼角帶著嘲諷的笑意,紅唇開合,吐出的卻是誅心的字句,“司徒總裁也是不懂風情呢,昨日才娶的嬌妻,今日就要開個通宵狂歡的酒會,也不怕小嬌妻在家等急了。”
另一名女主播急忙接上道:“姐姐不知道麼?昨日的婚禮是葉小姐一人結的,司徒總裁聽說因為公司的事沒去呢。”
兩位主播一唱一和,言語間滿是諷刺。
葉燦燦捏著筷子末端的手指指尖隱隱發白,沒想到她如今竟淪落到連一個八卦台的小主播也能隨意欺負的地步,真是可笑。
張管家也是個有眼色的,難得在沒有經過葉燦燦的同意下就將電視機關了。
女主播故意捏出的嬌柔嗓音瞬間消失,葉燦燦扭頭,對他一笑:“沒事,這些都是事實,讓他們去說吧。”
張管家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
葉燦燦深吸了口氣,假裝不在意道:“沒事的,張管家你沒必要自責,他去酒會也好,這些好吃的東西就都歸我一人了!”
故意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惹得張管家一笑,手起筷落,一塊整齊切好的小排落入口中。
雖然胃口不好,卻依舊是忍不了美食的誘惑,直到碗中的米粒漸漸見底後才放下了碗筷。
夜晚將近,司徒騰俊拿著酒杯緩緩走出酒會現場,看了看時間,將手機打開,熟練地撥了一個號碼。
“她現在在幹什麼?”
“夫人已經睡下了。”張管家朝著樓上看去,屋內的燈早已熄滅。
“嗬,倒是挺能忍的。”司徒騰俊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掛壁的液體微微眯眸。
“少爺……”張管家叫了聲,想起飯桌上少夫人的表情心中不忍。
“怎麼了?”司徒騰俊頓了頓,語氣中帶著絲陰霾:“老張,你在我家也幹幾十年了,應該能分清該做和不該做的事情吧?”
“……嗯,少爺,早點睡。”
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忙音,司徒騰俊的麵色略微陰沉,看來他也是小看了葉燦燦,這才剛來多久就已經把張管家給拉攏了。
“司徒,怎麼還在外麵呢?”穿著長款拖地禮服的女子扭腰款款而來,看到站在陽台外的司徒騰俊嬌嗔著跺了跺腳。
司徒騰俊回頭,麵上早已掛起了一副紳士而又溫柔的神情,伸手攬住女人的腰朝酒會內走去,不時側頭在女人耳邊說著什麼,引起那人一陣嬌笑。
第二天早晨起床後,葉燦燦揉著依舊是有些昏沉的腦袋從摟上走下,桌上早已擺好了的早餐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她的視線卻依舊是在第一時間內看到了桌子一旁放置著的A市晨報,上麵觸目驚心的一行大字,盡是在嘲諷昨晚她獨守空房的事情,還有一張司徒騰俊擁著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司徒騰俊笑得令她感到刺眼。
垂下視線不去看報紙上的大字,徑自在餐桌的一旁坐下,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就被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所打斷。
“昨天睡得不錯啊,這個點才起。”司徒騰俊從門外走進。
伸手隨意翻看了一下放在桌麵上的報紙,嗤笑出聲:“這些八卦小報的記者倒也眼尖,葉小姐應該不會在意吧?”
“我在意有用麼?”葉燦燦冷笑了聲。
司徒騰俊似是不滿葉燦燦的表情,幾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尖,對上那清澈到看不出一絲雜質的眸子,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快點整理東西,你的好父親還在家裏等著你呢。”
葉燦燦扭頭,奪回自己下巴的掌控權,被他這麼一鬧早已沒了胃口,站起身便隨著司徒騰俊出了門。
坐在轎車上,兩人各自冷著臉,一路無言,車內的空氣沉寂的令人窒息。
黑色的轎車在一座別墅前停下,葉喬文早已經接到葉燦燦的消息而來門口等候了,這時看到這黑色的轎車便急忙迎了上去。
司徒騰俊剛走出車內就被這老丈人一把握住了手,熱絡道:“騰俊啊,我的女兒就拜托給你了。”
司徒騰俊沒有回答,垂下視線看著兩人互握的雙手皺起眉頭。
葉喬文幹笑著鬆開手,轉而走到一邊葉燦燦的身側,小聲道:“女兒啊,你和騰俊相處的怎麼樣了?”
葉燦燦抬頭,看著葉喬文鬢角邊上的花白,對於這個父親她自然是恨的,就因為這一場婚姻,從此她的生活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但她也懂父親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