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無法,隻能出了寢殿。她去了禦書房,想從小太監的嘴裏打聽一下睿王的情況。
“喲,是倩兒姑娘,您怎麼來了?”小太監見是妍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很是客氣。
“哦,想來回稟皇上貴妃娘娘醒了。哎,禦書房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有這麼多大臣在裏麵?”倩兒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嗨,您還不知道吧?這睿王啊,倒大黴了。”小太監一本正經地說。
“怎麼回事?”
“這睿王啊,被人告發謀逆,皇上生了大氣,現在已經把他打入大牢了。這不,皇上和眾位大人都在禦書房商量這件事兒呢。”
倩兒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她沒想到先前那個小太監和小宮女的對話是真的,這下怎麼辦?到底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小姐?她掩飾好神色,說:“公公,既然皇上現在忙著,那我就晚些再來稟報。”倩兒離開了禦書房,回到了敏訓殿。
“如何?打聽得怎麼樣了?”楚向晚見到倩兒進來,迫不及待地問道。
倩兒勉強笑道:“奴婢已經打聽過了,睿王他——身體已經無大礙了,小姐,你還是顧好自己的身子吧。”
“倩兒,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楚向晚坐了起來,盯著倩兒的眼睛。
“小姐,您先休息吧,天大的事情也沒有您的身體重要。老爺吩咐我要好好照顧您,您就不要擔心那麼多了。”
“我要聽實話,他一定是出事了,你不說,我自己去問。”楚向晚說話就要下床。
“小姐,您別激動啊,小心您的傷。”倩兒扶住了楚向晚,因為楚向晚剛站起來就兩眼發黑,又坐了下來。
楚向晚推開她的手,掙紮著站起來,說道:“我要聽實話。”
倩兒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跪下說:“好,我說,隻是我說了小姐千萬不要著急。睿王他,被皇上派去的禦林軍抓進了天牢。”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皇上為何會下這樣這樣的旨意?”楚向晚聽到倩兒的話,有些發懵。
“聽說,有人上密折,說此次的郊外行刺是睿王主使的,皇上信以為真,當即捉拿了睿王。”
“怎麼會變成這樣?皇上他······”楚向晚的臉上失了血色,她不明白,明明昨天皇甫敬垚還是有功之臣,怎麼今天就變成了謀逆之人?她繼續問:“皇上現在在哪?”
“小姐你要做什麼?”倩兒緊張起來,“皇上此刻在禦書房和眾大臣商量怎麼辦睿王,老爺也在,您不要衝動,不然害的可不止你和睿王啊。你忘記皇上之前疑心你和睿王的事情了嗎?”
楚向晚霎時清醒過來,是,她現在什麼也不能做,到了皇甫敬文的麵前,她又該說些什麼?之前皇甫敬文的試探說明他已經對自己和皇甫敬垚的關係有了疑心,現在去為皇甫敬垚求情,隻會害了皇甫敬垚。五內如焚,讓楚向晚坐立不安。
禦書房內,也是吵得不可開交。
“皇上,微臣以為,是否應該暫緩給睿王定罪名,等查清楚再說不遲。”楚懷風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皇甫敬垚的糾葛,此時居然為皇甫敬垚求情。他一直覺得睿王是當朝不可多得的人才,雖然皇上和太後的想法他也知道,但是以他的氣節,為大周留住人才才是第一要務。
皇甫敬文盯著楚懷風,心裏想的是,楚懷風是否因為楚向晚的關係早和皇甫敬垚有了關聯,所以,楚懷風現在說的話隻會加重皇甫敬垚的罪名。
“左相此言差矣,事實已經擺在這,還有什麼好查的。此次祈福路線確實是睿王一手安排的,若不是他提前讓匈奴人埋伏在那裏,誰能知道皇上會經過那?睿王手握重兵,想要篡位的心恐怕也不是今天才有的。皇上理應立刻抄家削爵,剝奪他的兵權,再發配邊疆。”方亭樓反駁楚懷風的話,句句要置皇甫敬垚於死地。
“皇上,睿王一直在邊關為大周守疆衛土,正是因為他的盡心,才惹來匈奴人的仇恨,才會有此次的刺殺,皇上可否徹查此事,勿要讓忠臣受冤。”說這話的是驍騎參領嶽林,他是由皇甫敬垚提拔上來的寒門武將,曾在邊關和皇甫敬垚共事數年,一直欽佩皇甫敬垚的能力。
“睿王一人在邊關獨大,誰知道他和匈奴人到底有沒有勾結?”恪充媛的父親劉錫會說道。
“你······”
“好了,都別說了。”嶽林剛想辯駁,皇甫敬文就喝止了他們的爭辯。
皇甫敬文繼續說道:“你們不用再吵,朕已經派了大理寺少卿邱望去天牢提審皇甫敬垚,務必要他交代此次行刺的實情。
皇上這樣說,可見是相信了密折上的內容,或者說,是皇上想要相信密折上的內容,睿王此次要逃過這一劫不易,楚懷風這樣想。邱望是什麼人,那是方家一手培養的人,這個人辣手無情、極喜歡用酷刑將人屈打成招,被他審問過的人,即使清白被放出來也會被扒掉一層皮。太後對皇甫敬垚向來是除之而後快,可是皇上顧念著兄弟之情一直沒有對睿王下手,為何現在也會急不可耐地要廢了睿王,真是令人費解。楚懷風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女兒糾纏在這兩兄弟的情感漩渦裏,是這次皇甫敬文發難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