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文因為馬琿的話,思緒逐漸清晰,是啊,皇甫敬垚敢明目張膽地把向晚留在軍中,必然是得到了兵符,想要起兵造反。向晚是自己的,皇位也是自己的,不能讓皇甫敬垚得逞!卞禕已經被皇甫敬垚發現,那他和皇甫敬垚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就算真的捅破了。想拿回兵符恐怕已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當務之急是信上的第三件事是否應允。赫連城當年行刺的事情皇甫敬文還是曆曆在目,如果不是那次行刺,他也不會知道向晚和皇甫敬垚之間的那段感情,所以他的心裏對赫連城總是忌諱。況且匈奴和大周數年對峙,與赫連城合作是否會引狼入室,到時候雖平定了皇甫敬垚的叛亂,卻也讓匈奴軍隊踏足大周的國土,這赫連城在匈奴的所作所為這些年他也知道不少,絕不是任他差遣之人。
該怎麼辦,皇甫敬文也是陷入兩難,自己現在手上隻有禦林軍和京畿守備營的八萬兵力,剩下的就隻有江王和旻王自己的府兵,加起來也隻有兩萬人,且還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否已經被皇甫敬垚收服,即使他們效忠自己,也不過十萬兵力,皇甫敬垚手上有二十萬大軍,那些兵將又是長期作戰的精銳之師,自己這裏恐怕抵抗不了多久。若是與赫連城合作,想必能夠平定皇甫敬垚的叛亂,隻是他總覺得,事情絕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結束的。
馬琿見皇上長久地不說話,隻是皺著眉頭斂目沉思,他恐怕皇上已經被赫連城提出的條件動心了。於是他試著問道:“皇上是準備答應赫連城的條件了?”
皇甫敬文抬頭,他看著馬琿說道:“你覺得朕應該如何做?”
“奴才不敢,”馬琿低頭說道,“隻是皇上恕罪,這赫連城狼子野心,數年前還刺殺過您,若是真的與他合作,恐怕到時候邊關不寧,大周不寧啊。”
皇甫敬文說:“當年刺殺之事,其實他針對的是皇甫敬垚,至於你所說的請神容易送神難,那是以後的事,朕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抗衡皇甫敬垚的大軍,帶回向晚。”
馬琿不敢再說,隻是低頭稱是,他知道,再大的事情也抵不過皇貴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況且皇上說的也沒錯,匈奴的事是以後的事,眼下先解決睿王的事情才最急迫,皇上與赫連城合作是勢在必行的了。
“馬琿。”皇甫敬文又吩咐道。
“奴才在。”
“皇貴妃的事情你記住要守口如瓶,朕不希望太後提前知道這件事。”皇甫敬文知道宮裏有不少人不願意楚向晚還活著,首當其衝的便是太後。隻是,他還忽略了一個人,就是那個自稱與向晚姐妹情深的麗妃。
“奴才明白。”馬琿點頭。
有小太監進來稟報:“皇上,麗妃娘娘求見。”
付青蕪待在玉棠宮裏輾轉反側,皇上今晚實在反常,從未有服食過五石散還要處理政務的情況,所以,她起身梳妝,帶著忍冬來了禦書房。
“臣妾參見皇上。”付青蕪福身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