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晚立刻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轉身有些尷尬地看著瀟兒說道:“信已經送出去了嗎?”
瀟兒終於回過神來,可是她瞄了一眼寧彥辰,他的視線隻注意在楚向晚的臉上,並未看她。瀟兒的語氣有些冷:“已經送出去了。”
“瀟兒,你送了什麼信?”寧彥辰皺眉問道。
“讓爹爹來無邪山莊的信。”
“你不該把他們扯進大周的是非之中。”
“不該?師兄,你還想硬撐到什麼時候?我已經為你把過脈,你的身體——”
“瀟兒,我的身體我自有分寸!”寧彥辰製止了瀟兒的話,不想讓她說出自己的毒到底有多嚴重。
“姐姐已經知道你的狀況,你無需再掩飾。況且我不知道什麼大周的是非,我現在隻想解你的毒,唐門是沒有指望的,天底下除了我爹,你的師父,試問還有誰能做到讓你痊愈?”瀟兒不管不顧地點破了寧彥辰的擔憂,即使沒有明說寧彥辰的感情,也讓三個人都陷入了尷尬的局麵。
“好了,你們去休息吧,這裏有下人伺候,這一夜,辛苦你們了。”寧彥辰又咳了一聲,打破了平靜。
楚向晚點點頭,和瀟兒一起出去了。依舊是昨夜的那個小丫環領路,一邊走一邊說道:“瀟兒姑娘依舊還是住以前的地方,楚姑娘,我先帶你去你住的房間。”
楚向晚淡淡說道:“有勞了。”
那小丫環笑著回道:“姑娘說的哪裏話,您昨晚真應該去看看您的那間屋子,公子布置得十分雅致呢。”
聽到這句話,楚向晚的腳步有些重了,她看了一眼瀟兒的臉色,可是瀟兒一直是把頭低著,並未見到什麼異樣。
“瀟兒,你不用陪著我了,你也回房歇著吧。”楚向晚提議道。
瀟兒抬頭,笑了笑說道:“無妨,我先陪姐姐回房。”
楚向晚無奈,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跟著小丫環往前走。到了楚向晚的房間,小丫環推開房門,說了句“姑娘請進”便離開了。
楚向晚和瀟兒踏進屋子的那一刻,兩個人都訥訥地說不出話來。楚向晚環顧四周,寧彥辰真的費心了,四周牆壁上是曆代文人墨客的墨寶,還有一幅冬日的寒梅圖,書桌上是筆墨紙硯,梳妝台上隻有簡單的幾樣胭脂水粉卻看著甚是精致,床圍一圈以鵝黃色的紗簾點綴,還有妝台上的一盆四季海棠,那花的顏色濃淡得意,很是賞心悅目。推開窗戶,後院居然種植了紅梅,搖搖風姿,不曲不直,孤傲自賞,餘香滿院,隻要躺在床上,便能一眼望見這美景,實在愜意。
“師兄,真是費心良多。”瀟兒感慨道,那聲音裏卻全是傷心痛楚。瀟兒從未想過,師兄居然真的為了別的女子費盡心思,還要處處做的恰到好處,這樣的體貼與嗬護,讓她的心卻猶如沉入冰湖,麻木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