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黃泥燒以後勁兒大著稱,眾人不用靈力驅酒,此時已經上頭,田胖子和高遠二人,已是醉話連篇,滿麵通紅,頭暈腦脹,舌頭都捋不直了。
高遠摟著田胖子的肩膀,醉醺醺道:“胖子,我……我跟你說,上次在九瀾秘境中,我……我一開始可真沒想偷襲你,真的,你信不信哥的話?”
田胖子也喝多了,“信,肯定信啊!”
高遠打了個酒嗝,摟著田胖子的手又箍緊了幾分,“哥是不想對你下黑手,但是架不住身邊的師弟們攛掇啊,我要是不上,那不就是慫了嘛,所以才偷襲了你,這事兒哥做的不仗義,自罰一杯……一杯。”
說完另一隻手搖搖晃晃端起酒杯,抬頭猛灌了一杯。
田胖子迷迷糊糊道:“高大……大哥,咱倆這關係還用說這些麼,去了秘境誰都不甘心空手而歸,尤其在同門小輩麵前,臉上掛不住,是不這個理兒?咱們修行中人什麼最重要,當然是麵……麵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說完,他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高遠跟著猛點頭,“對,對。”
田胖子又舉起酒杯,“嗝,在那種情況下,換成是我也會那麼做,做弟弟的,都明白,都理解!”
高遠也舉杯,“什麼……什麼都別說了,一切都在酒……酒裏!”
又是一飲而盡。
蘇澈也飲了不少,但她有很強的自控力,醉意初現,便不再喝了。
涼風吹過微熱麵頰,很是舒服愜意,從掩月閣出來後,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她扭過頭看向秦浩,“你的酒量不錯嘛。”
之前田胖子和高遠都把牛皮吹到天上去了,如今一看最先倒下的卻是他倆,秦浩一直作陪,一杯不落,現在居然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秦浩看著蘇澈絕美的容顏,心中不免一陣心神蕩漾,趕忙挪開目光,“以前在林裏狩獵,風寒大,沒事的時候就喝點,練出來了。”
一提到景滄森林,太阿山上取藥的回憶便湧現在她的心頭。
片刻失神,蘇澈搖了搖頭,對秦浩說道:“我帶小嵐回先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結束吧,”
秦嵐拍了拍自己吃得圓鼓鼓的小肚子,心滿意足道:“哥,那我去啦!”
秦浩笑著點了點頭,看樣子小女孩都喜歡漂亮姐姐啊。
兩人走後,田胖子和高遠還沉浸在東拉西扯的胡言亂語之中。
秦浩拎了一壇酒,緩緩向外麵走去。
如今已是深夜,泰和樓早已打烊,但是對於獨院內的貴客,他們還是不敢來打擾的,隻派了一個小廝在一旁候著,表示出了足夠的尊重。
小廝忙道:“公子,是要出去散步麼?”
秦浩點了點頭。
“公子,這邊請。”
前有小廝引路,秦浩在後麵慢慢跟著,很快穿過回廊,出了泰和樓,來到了大街上。
夜涼如水,平日喧鬧嘈雜的街道上,此時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一片肅殺。
秦浩獨自一人,沿著街道緩步前行。
越走越遠,漸漸的,連燈火都開始稀疏,忽明忽暗的環境,似乎充滿了某種未知。
他時不時地舉起酒壇,很隨性地向著嘴裏灌酒。
就這樣一直走到了一個胡同裏,才發現原來這是條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