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稀疏,離王府的書房徹夜亮著,彼時,雲若離隻著一襲白色長衫靜坐在桌案前,一張明黃色的聖旨靜靜的躺在桌子上,明日他將要出征南越,此次,怕是要三個月的時間,腦海中突然又浮現出淺月那張神色淡淡的臉龐。
他想,他是該想想和淺月的關係了,曾經,他以為他會和那個名叫檸晚晴的女子一生一世,然,天不遂人願。
用力摁了摁額角,他想他有必要和淺月談一談了。
翌日,小蝶神彩飛揚的敲開淺月的門,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淺月開門後就見小蝶的手裏捧著一個包裹,好奇的詢問。
小蝶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拉著淺月進屋,抖開包裹,裏麵竟是一件用上等金線繡製的藕色對襟窄身長裙,袖口上用金線繡著些許梅花,腰間一條同色腰帶,裙邊亦是金線繡的梅花。一時之間,竟是好看的緊。
淺月心裏不是不讚歎,如此簡單的衣裙,卻有如此讓人愛不擇手的心動,從針腳做工上不難看出這是出自“雲坊”之手。
“這是何意”。隱隱知道些什麼,淺月還是朝小蝶疑惑的問道。
“離王說今日要帶小姐去泛舟”。雖然淺月早已覺得離王無故送來這件衣裳有些奇怪,但是卻還是沒有想到離王會邀請她泛舟。
日頭西上,一葉扁舟緩緩的行駛在平靜的湖麵之上,淺月一襲藕色長衫盈盈立在船頭,今日,風和日麗,偶有幾縷微風輕輕佛過淺月的衣擺,掀起了小小的弧度,雲若離唇角微勾,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背影。
世上總是會有那麼一個女子,僅僅是一個背影便足以吸附所有人的眸光,沒有絢麗的衣著,沒有特別出彩的頭籌,就那樣看著便是心境怡然自得。而淺月便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她靜她雅,似是與世無爭,又似是世外仙子。
彼時,雲若離的心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這樣的女子,無疑也是美好的,令人不忍褻瀆和傷害。眸子幾度變色,然,時間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
“離王,在想什麼”?
淺月回頭,便看到雲若離不知何時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的視線,不由的問道。
淺月的聲音有些清冷,在這寂靜的日頭中,越發顯得疏遠,雲若離唇邊那一抹笑容在淺月看不見的速度中微微一凝,這樣的淺月,這樣的聲音,雲若離有些迷茫。
他不由的想,他認識的淺月,他的發妻,第一次太後宴會上她一語驚人,“小女才疏學淺,不曾有才藝”。
雲國皆說她無才無德,然她卻不悲不喜不怒,皇上下旨賜他三位美人,也並未見她有絲毫的不快和怒意。靜雅夫人有意接近她,也並未見她表示過幽怨。第一次,他有了想了解眼前這個女人的衝動。曾幾何時,他想過,今生不得晚清,那麼他娶誰都是一樣。
“淺月,相信本王,今生今世,本王會嗬護你,愛護你,許你一世情深”。離王語氣柔軟,情意綿綿。
淺月訝異挑眉,直直對上他的眸子,漂亮的眸子望著眼前男子的瞳孔之中,長長的睫毛忽閃,她想看看他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可信。
然,她是真的看到了,那人的眸子裏竟是滿滿的真,令她幾欲相信。
淺月斂眉,讓自己盡量不去看那人此刻無比真誠的眸子,低低的問了句:“離王,我能相信你麼”。
雲若離一怔,舒心一笑道:“夫人不信本王”。
淺月亦笑,卻也隻是唇角微扯,不達眼底。
雲若離看著平靜的湖麵,並未察覺淺月的不妥。
波光粼粼的湖麵因著小船的前行而漾起了層層微弱的波痕,向遠處眺望,碧空萬裏竟不見第二個船隻。略微一想,便猜想到今日定是離王所為了。
“夫人以後跟隨好為夫就好,為夫定不負你”。身後不知何時已經被那人圈住,倒是溫暖的緊,淺月一怔,卻並未掙開,倒是不曾想那人的懷抱這樣的溫暖,而這樣的一個擁抱她也是夢到過很多次。
彼時,她是願意相信身後的那一人所說的,心中不是沒有所期待,所以她並未回頭,也並未發現那人的眼中劃過一抹深深的眷戀卻並不是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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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的有些慢…。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