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離王太欺負人了”。小蝶一關上門,就氣呼呼的說道。
淺月不語,細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轉頭吩咐屋內的婢女去拿一套婢女的服飾來。
坐在妝台前,她輕輕卸下了自己不算貴重的首飾,垂下了瀑布般的長發,怔怔坐著。
心裏從未有過平靜讓她也訝異。
“姑娘,我們又見麵了”。一枝桃花突然盛放在眼前,一道熟悉的戲謔聲。
淺月回頭,便見那一襲紅衣的銀麵男子毫無自覺的躺在他的床上,眸中閃過不悅。
“看來上次的教訓太輕”。淺月說著,抓起了桃花枝推開窗子直接扔了出去。
“你這女人真是太黑心了”。紅衣男子收起了笑容,猶記得那日毫無警覺的中了她無色無味的軟筋散,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諾,有人來了”。
聲音平穩至極,絲毫沒有會被人發現的自覺,隻是說話間,紅衣男子也不知用的什麼障眼法,竟是憑空不見。
曉是鎮定的淺月也不淡定了。
彼時,離王已是推門而入。
“王妃,想什麼”。離王嘴角微勾,心情很好的樣子。
淺月看著這樣的笑容覺得有些刺眼。
“王爺怎麼有空過來”。淺月看了一眼,淡淡的問道,想要為自己倒一杯誰,竟是發現壺內空空。
“王妃不想見到本王”。離王斂去笑容,唇角的笑容宛若抹了一層冰霜。
淺月歎了口氣,轉身,望著他的俊顏,伸手拂去他嘴角的那抹薄涼笑容,心裏驀的一疼。
三皇子說他等了那個女子十年,彼時初聞,酸澀莫名,隻是後來她釋然了,是什麼樣的感情能讓堂堂的一國戰神一離王一直掛念至此,她不知道等一個人十年是什麼滋味,隻知道新婚當夜,他喊出別人的名字,她的心涼了透徹,後來經過泛舟湖上的事,她想放下心結真真切切的去和一個人相愛的時候,卻知道他心裏的那個人出現了,說不恨,是假的,隻是,她是人,不是神,她不想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他。這一個月的空房,她想了很多很多,她告訴自己,她該放下,成全了他人,解脫了自己。
“淺月不敢,隻是聖女需要王爺在身邊作陪”。她伸手想拂去他嘴角的那抹笑容,而手卻被他抓在手中,解脫不得。
“淺月,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和她說一些關於聖女的事情。
淺月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覆蓋上了他的唇,或許幾日前,她想聽他的解釋,但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再聽了,她看著他的眸子定定的說道:“淺月無才無德,能夠王爺這段時間的真心相待真的滿足了”。
說罷,抽出了手,走出了房間。
心,像是被抽空一般,他突然有一種感覺,淺月和他似乎越走越遠。
他突然覺得,他的王妃他從未真正的看透過她,她在府中,順從,乖巧,不爭寵,不傲嬌,這哪裏會是一個深愛丈夫的女人會有的情緒。難道,她並不愛他,想到此,離王腹腔內突然一陣悶痛襲來。她是因為不愛才不會怨懟吧,皇上賜婚的三位夫人,包括從皇宮中接回聖女,她一個字都不問,一個字都不提,甚至連委屈的神色都沒有。這個認識讓他憤怒的有摧毀一切的衝動,卻忘記了他曾經隻告訴她,相信他就好。
彼時,躺在床上的紅衣男子將兩人的對話和神色盡覽無餘,嘴角暗鉤,眸子閃過嘲諷,隻是無人能看得見他。
翌日,一身婢女打扮的淺月俏生生的站在小蝶的麵前,小蝶把淺月翻了個身,道:“嘖嘖嘖,小姐穿奴婢的衣服竟也比奴婢好看一千倍”。淺月捏了捏她的臉。笑的越發燦爛,淺月想她即便已婚,但她也隻是個剛剛16歲的孩子。
“好了,安頓下去,讓大家以後別叫我王妃,就叫我月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