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岩獲救(1 / 2)

闖軍的行軍速度實在是慢,從山海關到北京城,全程六百裏,大軍卻整整走了九天。而且還是前鋒部隊到達山海關的時間,後續中軍以及輜重兵則還在一百多裏外晃蕩。

朱由檢帶著自己的部下到達前線的時候,闖軍和吳三桂的第一次交鋒已經開始了。第一仗並非影視劇裏描寫的是野戰,而是闖軍對西羅城的攻擊戰。這已經是一日前的事情了,而且闖軍居然小勝一場。

沒有去過一片石的人會以為一片石是一大片原野平地,所謂幾十萬人的大戰,肯定是雙方在平整的土地上擺開陣勢互相廝殺。

朱由檢原來也隻是在曆史書看到寥寥幾百字的描寫山海關大戰而已,等到了現場,卻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山海關是一處關隘,且修建在連綿叢山峻嶺和大海之間,易守難攻。不管是從關外還是關內,都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沿著山海關,大明幾百年來修建了一係列的外圍據點,西羅城和一片石就都是山海關的外圍據點。闖軍想要攻占山海關,必須要注意拔掉這些外圍據點才行。

西羅城的小勝,讓李自成非常高興,打了勝仗總會讓勝利者開心的。當夜,闖軍的犒勞宴鋪滿了全軍,連朱由檢這種輜重營都領到了不少的酒肉。

朱由檢望著風塵仆仆的王承恩,順手遞給一碗酒問:“西羅城的情況如何?”

王承恩沒有借朱由檢的酒碗,而是拿起自己隨身的水壺說:“根本不是山海關的精兵,全是一些青壯,手上的老繭都不是拿刀留下的。”

朱由檢一仰脖子把酒喝下:“這就對了,以關寧軍的戰鬥力,闖軍怎麼可能贏得這麼輕鬆。”

“老奴想給兩位皇子送點吃的去,他們還被關在外麵的囚車裏,都沒人理。”王承恩看向朱由檢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期盼,他現在對這位朱由檢的能力是不再懷疑了。

從闖軍他們逃出皇宮以來,朱由檢多次利用時機躲過危險,並且在敵軍中組建了一支幾千人的隊伍,這種能力顯然是超過當初那個崇禎皇帝的。雖然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靠借助外力,或者大部分都是他王承恩幹的。但是不可否認,在城破國滅的情況下,朱由檢這個主心骨的存在,才是支撐大家堅持下來的主要原因。

這就是同一個人兩種不同性格的區別,之前的那個崇禎遇事想到的是死,而現在的朱由檢卻總是在想辦法活。王承恩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每一次有壞消息的時候,皇上總是先把大臣找來,詢問該怎麼辦。

當大臣的建議能夠說道皇上的心坎上的時候,這種建議就離開獲得稱讚;相反,如果建議讓皇上不高興,皇上就不問青紅皂白的辱罵一頓。當策略失敗之後,皇上第一想到的就是把責任全部推到大臣的身上,甚至直接撤換掉對方。

由此,崇禎在位十七年,走馬觀花般的換了十九任內閣首輔。遇事沒有自己的主見,總是把希望寄托在大臣身上,一旦失敗立刻推給別人,生怕自己承擔一點責任。甚至於到了最後關頭,直接一死了之。

王承恩感到現在的這位朱由檢則有了主動承擔責任的能力,從主動帶著自己逃離皇宮,主動救陳圓圓,主動組建軍隊,主動搶闖軍的白銀;甚至主動當廚子,主動製作軍號等等。王承恩感覺這些日子以來,朱由檢唯一沒有主動做的事情,就是沒有主動詢問到底該怎麼辦。

這讓他很不適應,因為以前的皇上每次遇到難事,總會詢問他,雖然宦官不能幹涉朝政,可是皇上的這種習慣從沒變過。

朱由檢害怕看王承恩的眼神,從穿越過來之後一直都害怕。這並不是王承恩的眼神多麼有殺氣,而恰恰是因為王承恩的眼神裏有太多對他的期盼。

如果說有一個人現在最讓朱由檢感到無力,那麼這個人就是王承恩。王承恩對於崇禎的忠心,大義,都像一個慈祥的老父親一樣刺激著朱由檢。這是一個可以放心把後背交於的人,是一個可以完全相信的老人。

哪怕兩人之間曾經鬧了那麼一點小誤會,也不能讓王承恩的心有一絲背叛。

“我馬上讓人去,你累了,先坐下歇息一會。”朱由檢攙扶著王承恩坐下,五十多的人了,披著甲胄去前線忙了大半夜,也著實夠辛苦的。

王承恩吃了一塊考熱的餅子,喝了一口水,稍微緩了口氣問:“為什麼不直接逃走,卻非要來這裏?”

“因為我想看看真正的對手的實力。”朱由檢頭都沒抬,依舊在看著桌子上的山海關地圖,這古代的地圖根本就是一塊抽象主義繪畫,漏洞百出,行軍打仗要是依靠這種地圖布陣,恐怕怎麼死都不知道。

“你是說,我們真正的對手不是李自成?”王承恩感到驚訝,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朱由檢如此自信的對待闖軍。當然,王承恩眼中的朱由檢還基本上是一個人,隻是區別肯定是有一點的。

“當然,不然我們怎麼可能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天。”

“會是吳三桂嗎?”

“後金。”朱由檢一邊說,一邊收起地圖。他現在已經基本了解了山海關之戰的大抵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