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報有議和幻想的?”朱由檢也放開了,之前那種緊張一掃而空,大大咧咧的站了起來。
“鳩占鵲巢,卻大言不慚,言之鑿鑿的說朕不配執國器以安天下。敢問,眾位愛卿,不覺得憤怒嗎?
朕已經憤怒了。這天下,是朕於眾卿一起治理的,豈是朕一人之過?京城陷落時,朕是亡國之君,可是你們哪一個又不是亡國之臣?
如今,我們偏安一隅,當是勵精圖治,奮力收複舊都之時。奈何有人把希望給予他人,何況那人還是強占舊都之人。
自己的地盤丟了,不去想怎麼奪回來,卻幻想著別人還回來,天下哪有這樣的事?
中原,是我大明的中原。後金蠻夷,卻妄圖霸占中原,意圖與我們爭搶天下,朕想問問你們這些飽讀詩書的人,究竟什麼是國器?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孟子的話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
自朕登基以來,後金多次犯邊,殺我百姓,奴役我臣民,此等惡劣行徑,眾卿難道就看不到嗎?”
朱由檢說這番話的時間,後金的政策還是在執行劫掠,瘋狂的強占地盤。並沒有大規模的安撫百姓之舉。
“啟稟皇上,臣等知罪!”馬士英和史可法率先站了出來,跪在大殿內。
首先,當初建議議和的時候,這二人的心思是一致的,整個朝廷裏,唯一大聲反對議和的,隻有左懋第。
政策失敗了,當然要有責任人。
“知道錯了就好。知道錯,還能挽救。就怕明知道是錯,還一意孤行。”
北上議和,是朱由檢批準了的,這種責任,朱由檢也沒理由完全推倒大臣身上。他可不是以前的那個朱由檢了。
“朕當初答應議和,就是要明明白白的讓眾位愛卿知道後金的狼子野心。如今看來,朕的預料沒錯,這一巴掌打到臉上,夠疼。”
一個錯誤,有多種辦法去愈合,撒個慌,找個理由證明一下自己的英明,也是其中一種。何況朱由檢確實本身就知道議和是不可能成功的。
“朕以為,這不是什麼議和的回複。這是戰書,是後金對我大明cll的挑戰,且囂張至極!
從今日起,我大明的最大敵人,就是後金。朕敢斷言,半年之內,我們必將正麵麵對後金的攻伐。”
朱由檢此言一出,滿朝的大臣都喧鬧了起來。在此之前,所有南京的官員,一直都還是把農民軍當做天然的敵人,大夥躲在江南,甚至都沒有想過後金會打過來。
皇上語驚四座,眾人這才意識到,戰爭馬上就要來臨了,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敢問眾位愛卿,如何禦敵?”朱由檢冷冷的看著台階下麵,一大片人的目光唰一下盯向史可法。
直到這個時候,這位可愛的兵部尚書,也是依舊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
他一直以為,朱由檢在江北的行動不過是為了收攏兵權,擒劉澤清,勸劉良佐,表麵上看,都是不放心這些將領的兵權太大。
史可法一驚,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情,朱由檢為何會在山東停留那麼久。
朱由檢完全把史可法的表情收在眼中,也切實的感受到了這個民族英雄的內心是洶湧澎湃的。
“既然大戰將至,就要做好戰爭的準備,朕決定組建一個新的內閣。我大明的精力,全部向戰爭傾斜。”
又是一個重磅炸彈,炸響在武英殿內。朱由檢的第一次亮相,給大家帶來的信息量太大了。
“臣以為,在禦敵的同時,也別忘了教化萬民。如此,方使我大明百姓人人得道。”錢謙益站了出來,說出了他自以為最得意的言論。
敵人都已經打到家門口了,他依舊還在想著靠經文去禦敵。
“好啊!那就請錢大人帶著嘴去前線說死敵人吧。”朱由檢懶得跟他廢話。
大殿裏一陣哄笑,錢謙益休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