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兵荒馬亂,一五十左右的男子身帶草藥香進來,對蘇杳行了個禮:“冒犯了,公主。”又將蘇杳的手抽出來,搭上一塊錦緞,細細號脈,沉吟片刻,又問蘇杳:“公主可還頭痛?”
蘇杳看著這幫奇奇怪怪的人,心下驚駭,麵上不動聲色:“頭痛得厲害,而且我不怎麼記得事情了。”
男子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轉過去對那圓臉丫頭說:“秋雁姑娘,公主頭部遭到重擊,怕是淤血未盡,記憶丟失,微臣不敢妄下結論,還是好生歇養幾日,觀察之後,再下定論。”
搖頭晃腦的歎了幾口氣,向蘇杳行了一禮甩袖走了。
蘇杳看向那圓臉丫頭:“你叫秋雁?”
秋雁淚水漣漣,連忙答應:“是,奴婢是公主的貼身大丫鬟,身後這兩個是春桃夏荷,也是貼身服侍公主的。”
“公主的命怎麼這樣苦,千裏迢迢走這山路和親就罷了,路上遇見土匪又將頭磕了,現下丁點事情也記不起,這可叫我們做奴婢的怎麼辦?”
眼看著後麵兩個丫頭也要哭起來,蘇杳一陣心煩,皺皺眉,揮一揮手:“本公主身體不打緊,就是不記得事而已,這不是還沒死嗎,將養一陣也就好了,你們哭的我心煩。”
秋雁連忙把眼淚一收,心下欣喜,看來公主心智正常,並未被撞傻。
蘇杳伸伸手,秋雁眼尖得趕緊遞上一旁的茶水。
這丫頭倒是機靈,蘇杳挑了挑眉,示意秋雁將茶水放回去。
“說說,現在是怎麼回事?”蘇杳揉揉眉心,決定先把情況弄清楚。
秋雁趕緊上前來,說道:“我們蘇國與燕國交惡,皇上不想大動幹戈,特派您來和親,誰知這山路遙遠,半道上竟然遇上了土匪,不但將嫁妝搶去不少,公主您在混亂中還把頭磕了,整整昏睡了七天。”
這丫頭口舌伶俐,三下就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原來自己是這蘇國的公主,怪不得周遭這仆人成群,裝飾華貴。
“和親路上困難重重,皇上……父皇沒派人來護著我嗎?”蘇杳感到奇怪,好歹是一國公主,不說受不受寵,兩國和親是大事,麵子上的問題,自己難道沒個人保護?
秋雁聽到這兒卻是愣了一下,遲疑著說:“皇上寵愛公主,派了蘇將軍來保護公主,”一邊看蘇杳的臉色,見並無特別又戰戰兢兢說下去:“呃,蘇將軍那天奮力殺賊,土匪跑掉了少半,大多被俘,聽候發落。我們遇匪之事已經寫信傳與皇上和燕國,皇上十分擔心公主安危,燕國那邊暫無動靜。”
話雖這樣說,秋雁心中暗自腹誹,燕國指不定怎麼編排我們呢,耽誤這許多時日,去了怕是少不了為難
蘇杳慢慢整理著思路,自己好歹穿越到了個公主身上,不用受太大苦,那真正的公主怕是早已歸西。
蘇杳眼神漸漸清明,又問秋雁:“我叫什麼名字?”
秋雁遲疑著低下頭:“奴婢不敢直呼公主名諱。”
“無礙,本公主恕你無罪,說吧。”
“公主排行老三,是淑妃娘娘所出,皇上為您取名蘇杳,奇秀深杳,是深遠的意思,希望您聰慧思慮周全。”
哦,蘇杳,好名字,居然和我是同名呢。
蘇杳的嘴角漸漸露出一絲微笑,上天待我不薄,如此,今天開始做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