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日8點,我們帶上電氣槍和刀斧,從“鸚鵡螺”號下來,上了小艇。海麵相當平靜,小艇很順利地快速行駛著。

尼德·蘭簡直不能抑製他快樂的心情。“吃大肉,”他一再地說,“我們要去吃大肉了,吃好吃的大肉了!吃真正的野味了!”

“真嘴饞,”康塞爾回答,“他說得我嘴裏不停地流口水呢。”

“我們必須知道,”我說,“島上林中可能有很多野味,這些野味可能身材高大,勇猛得可以攻擊打獵人。”

“對!阿龍納斯先生,”尼德·蘭回答,“如果這島上除了老虎外沒有別的四足獸,那我要吃老虎,吃老虎的腰窩肉。”

8點半,小艇穿過圍繞小島的珊瑚石帶,在沙灘上慢慢地停了下來。我一腳踩在地上,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親切,尼德·蘭拿腳試著踢土地,好像要占有它似的。

尼德·蘭從一棵椰子樹上打下了好幾個,然後把椰子劈開,我們喝著裏麵的汁,吃著椰子肉。

“好吃得很!”尼德·蘭說。

“味道真美!”康塞爾道。

我們決定等會兒帶些椰子回去,但現在我們得繼續尋找野味。

“眼睛要留神,要四處張望。雖然島上看來沒有人居住,但很可能有些生人,他們也許會覺得動物是自己的朋友,因此與我們為敵!”我說。

我們彼此說著笑話,穿入陰沉的森林,隻用了兩個小時,就把森林的四麵八方都走遍了。我們看到了麵包樹,尼德·蘭興高采烈地把它的果實烤成美味,並準備帶很多回去。到中午,我們又摘了許多香蕉,並采到味道辛烈的雅克果、很甜的芒果和大到難以相信的菠蘿。

由於我們必須在黑夜到來之前回去,所以雖然沒打到什麼野味,我們還是決定返回了。我們從林中穿回來,又得到一些新食品。到了小艇的時候,我們還得到一種食物——西米樹,用途跟麵包樹差不多。到了下午5點的時候,我們裝上今天所得的財富,離開了小島。半小時後,我們回到了船上。

1月6日,船上沒有什麼消息,我們決定再去那個島上。上岸後,我們到達一片有許多樹叢的平原。好多華麗的鳥在空中飛,它們鮮豔奪目的色澤吸引著、迷惑著我們的眼睛。但對我來說,認出它們一點也不困難。

“無雙鳥,無雙鳥!”我喊著。

“燕雀目,直腸亞目。”康塞爾說。

“鶴鵠科嗎?”尼德·蘭問道。

“我想不是。你能打下一隻送給我嗎?”

“讓我試試吧,教授,但我用慣了魚叉,使槍可能要差一些。”

我們很少有機會可以擊中它們,白費了一些彈藥。到11點左右,仍然毫無所得,肚子已經咕咕做響了。很幸運,康塞爾開了兩槍,完全出乎意料地獲得了午餐的獵物。他打下一隻白鴿和一隻山鳩。我們急忙拔掉羽毛,把它們掛在叉子上,放在旺火上烤起來。

一會兒,白鴿和山鳩連骨頭都被我們吃得精光。吃飽了,我們又開始打獵。

我們看到很多無雙鳥,但它們一見我們走近就飛開了。當我十分失望,以為沒辦法捉到它們的時候,走在我前麵的康塞爾忽然彎下身子,發出勝利的呼喊,拿著一隻十分好看的無雙鳥走到我身邊。

“好!你真棒,康塞爾。”我喊道。

“先生,不敢當,您過獎了。”康塞爾謙虛地回答,“如果先生細心地觀察一下,就可以明白我實在沒有什麼功勞。”

“為什麼呢?”

“因為這鳥像鵪鶉一般醉了。先生,它在豆蔻樹下吃豆蔻後醉的,我就在樹下把它給捉到的。尼德·蘭,請您看看貪吃貪喝、過度任性的可怕結果吧!”

“怪話!”尼德·蘭回答,“我這兩個月來隻喝一點酒,實在用不著責備我!”

康塞爾沒有搞錯,無雙鳥被豆蔻汁迷醉了,癱軟無力。這種無雙鳥是極其稀有的品種。我很希望能把這隻好看的無雙鳥帶回巴黎,送給動物園,因為園中還沒有一隻無雙鳥呢。

下午2點左右,尼德·蘭打到了一隻肥大的林中野豬、一隻袋鼠,而且還是肉很好吃的品種呢。我們很滿意這個結果。快樂的尼德·蘭提議明天再到這個迷人的島上來,他要把所有可以吃的四足動物都打盡,一個不留。他是這樣打算的,但明天能來嗎?

下午6點,我們回到海灘。尼德·蘭一點也不耽擱,立即準備晚餐。野豬的腰窩肉在紅火上烤著,不久即飄出一股香味,充斥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