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十分,極其,超級矛盾的白鳴坐在餐桌的凳子上,幹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麵如晚霞,卻又忽地一陣發青。
辛恩募地笑了起來;“哈,你這樣子讓我想起我初中時候了。別人一和我說想要去吃飯或者去玩的時候,我的心也是十分不安的。我當時的表情就和你現在的一樣,不對,比你現在的表情還要難看,白鳴,你知道我那個時候的零花錢有多少嘛!”
白鳴紅著臉,坐在那裏不語。
“10塊錢,一星期我爸就給我10塊。”辛恩回憶起自己的初中生活,臉上露出憂愁卻馬上又被幸福給代替,眼睛半眯著,“那時候我家裏真的不寬裕,現在也是,真不騙你,我家現在也是靠我爸一個人上班掙錢,他現在50多了,還在外麵做小工呢給別人,一個月好了能有3千多收入,也有一半是用在我奶奶我媽的病上了,她們身體都不好的,我奶奶胃不好,胃酸一多了,燒起心來就疼的不得了。我媽更是有癲癇,基本上是半個勞動力,還什麼活都做不好,所以家裏的事都是我爸一個人扛,他真的是頂梁柱啊。在你見過的那種貧困戶裏,我們家都得算在中下層的了。真的,我上學的時候,每年都是得貧困生的補助名額,能得幾百塊錢的補助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補助的錢都被我爸給收繳了,渣毛都沒給我留,現在想想我還來氣呢!那時候10塊錢,對於一個中學生來說,實在有點少。就算我不住校吧,但那也不夠開銷的,一根筆就1塊多,一個本就2塊錢,拿著這10塊錢你買點本,買點筆,就都花的差不多了,也沒錢去買零食啊,去玩啦。”
白鳴的心裏不知怎的,稍稍的有些平衡終於開口道:“你天天跑校?”
辛恩反問:“你是住校嗎?”
白鳴不再顯得那麼放不開,但他還是有些結巴和小聲的說:“不,我是走讀生,家裏離學校又不遠,而且,而且,呃,走讀能,能省很多錢。”
辛恩又問:“那你姐姐也是走讀嗎?”
白鳴道:“嗯,就算讓她住校她也不會老實的在學校裏待著,她每天都趕著時間回家做些家務,而且她還得打理我們家裏的一些雜事呢!”
辛恩讚歎道:“哇!你姐姐估計比你老爸對這個家還要負責啊!”
白鳴心裏溢出一股暖流:“是啊,有時候,我真的把她當成我媽媽了,我真以為她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了呢!唉!哎,你跑校是怎麼上下學的,步行還是坐公車。”
“還坐公車,我家裏在農村,哪有公交車。我啊,就是騎車,自行車。”辛恩邊笑,雙手交替的做著踩自行車腳踏的動作。
白鳴莫名的想要了解辛恩更多的事,他迫切的問道:“從你家騎車到學校得多久。”
“1個多小時。”
白鳴驚道:“啊!你天天都騎一個多小時自行車上學,那下學還得用一個小時回去了,你家離學校那麼遠呢啊!”
“呃,我家在鄉下裏嘛!不過我上學的時候是住在我姥姥家,她家在城區附近,離學校還是很近的,有20分鍾就到校了,不過就這天天騎車可也夠受的,我半年就踩壞了3副腳蹬子,2個車座,而且還把我校服褲子都給磨漏了,透過那個洞都能看見我屁股。”辛恩解釋了下,又自嘲起來。
白鳴心裏又泛起一陣漣漪,“住你姥姥家。”
辛恩理所當然的說,“對啊!我吃飯睡覺都在她家裏,就和住我家裏一樣,也算是我省錢的好方法了。”
“你最多的時候,一周有多少零用錢。”白鳴轉問起辛恩零花錢的事。
辛恩道:“呃,20吧!一個星期啊!最多的一次,可不也就20了,還是我和我奶奶要的錢。”
白鳴別有心思的點點頭:“這,這麼說我比你要稍微強點。你這點錢買點學雜用品,就沒有多少了,我至少能剩下點。辛恩,你平時吃零食嗎?”
辛恩揉了揉自己的圓臉蛋,“當然吃了,我現在這副皮囊就是我初中時候的模樣,你看我這樣還看不出來嘛,這可不光是吸收好造成了,肯定要有零食的不間斷供應啊!要不然你看我這身材能這麼圓乎嘛!”
“這得吃多少零食啊,能圓成這樣,可你不是沒有什麼……閑錢嗎?”白鳴有意不說出零花錢這個詞。
辛恩他可不管白鳴的心思如何,他很直率的說:“我當然是碰上個好朋友啦!紅顏那種姿色,知己那種級別的朋友。”
白鳴試探的問,“是?雪緒?”
“嗯!”
白鳴又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辛恩開始講起他和雪緒的相識,“初中那會兒我有點近視,我的那個班主任對我很照顧,讓我到最前排的座位,因為都是青春期的學生嘛,所以大多數中學的大多做法都是男生和女生隔開,不允許坐在一起做同桌的,不過我還真幸運,我破格的允許和女生同坐,正好坐雪緒旁邊,我就順理成章的成為她的同桌了。然後就相互交流,相互認識,也就是倆個陌生人見麵的那套自我介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