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坤為什麼會生氣的大吼,寶釵為什麼會這樣陰沉著臉,跟在寶釵後麵進來的肖賢淑眨巴著眼睛,很是不解。
不過現在兩人明顯是不會解答她的疑問的了,肖賢淑輕輕的挪動著腳步,到了沙發那裏坐下,翹著二郎腿看著臉色陰沉的兩人,還有那個她從來沒見過的一頭枯黃的頭發,打扮的十分豔麗妖嬈的,即使穿著大牌看上去也十分廉價的一個穿著平底鞋的高挑女人。
寶釵深呼吸了幾下,在徐澤坤之前開口說道:“蒂娜,你怎麼染發了?”可以說作為公司裏唯一能使用的模特,他們在很早以前就說過了不能去染發,一定要將秀發保持黑亮。以前雖然蒂娜一直很沒有職業道德,但是站在這點上還算是做的不錯的,雖然發質不知道被她怎麼折騰的,開叉的越來越厲害,但是最起碼這頭發還是黑色的。
但是這次,這僅剩的職業道德也消散了,蒂娜其實在很多天前就染了一頭金黃的秀發,隻是似乎因為用的是劣質的染發膏的原因,這顏色沒過多久就變成的現在的枯黃。不過蒂娜也沒什麼錢去染發了,隻能頂著這頭如同稻草般的頭發出現在寶釵他們的麵前。
寶釵和徐澤坤真的氣壞了,雖然能用假發來替代真發,但是假的畢竟是假的。在徐澤坤這種挑剔的人看來,就算是用人的真發做的假發,也失了生命,失真的感覺。
徐澤坤本來就對於這次的模特很不滿意了,因為現在的年輕女人都很洋氣,而且她竟然在他們以前早就告誡不許染發的情況下染了這樣一頭頭發,這樣不職業的模特真是讓徐澤坤咬牙切齒的想要將她換了。但是換模特的想法是不現實的,徐澤坤隻得壓下心中的怒氣,壓抑著聲線說道:“你現在就去給我把頭發染回來。”
“我不!”蒂娜對著徐澤坤吐吐舌頭,拉過一絲發絲放到了眼前,“這樣不是挺好看的嘛,多洋氣啊!”其實她也沒怎麼喜歡這個頭發,但是隻要是能讓寶釵和徐澤坤不高興的她都願意堅持著做下去。
上挑的狐狸眼撲閃撲閃的,輕蔑的眼神時不時掃過徐澤坤那身廉價的DIY服裝,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隻要是個明眼人都知道蒂娜是在嫌棄徐澤坤是個土包子,不懂得欣賞。
“…”徐澤坤嘴角抽搐,這才早上就有兩個人質疑他的穿衣品味了,他覺得今天可能是個倒黴的不適合出門的日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讓褶皺和灰塵都從衣服上消失不見時,徐澤坤的心情調整了過來,蒂娜這樣女人的想法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在意的隻有…
炙熱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寶釵的身上,唇抿了抿,似乎在回味之前那個烏龍的吻一般。可惜,寶釵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落在她身上炙熱的飽含情意的視線,如果看到了她一定會明白徐澤坤對於她的情意,也不會在以後的誤會中兩人越走越遠。
但是那隻是如果,寶釵現在隻想著是不是該拽著蒂娜去哪家理發店把頭發顏色給染回來,可以說在經過那麼多次戀愛因為她的身材而告吹後,寶釵已經決定把餘下的生命都交給公司,她要完成父親的遺願。寶釵永遠記得,在病床上父親就算在咽下最後一口氣後,還不放心的大睜著的眼睛看著她,那漸漸失溫僵硬的大手也緊緊的拽著她,始終沒有放開。
等到寶釵媽媽想要將寶釵的手從已經死去的丈夫手中抽出來的時候,發現無論如何用力寶釵的手都無法抽出來。最後在寶釵和她媽媽的哭泣聲中,醫生們鋸開了薛爸的手才將寶釵的手抽了出來。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寶釵還夢到了當時父親死去時的情景,她為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完成父親的遺願感覺到愧疚,蒂娜如此的舉動真的是觸怒了寶釵,如果不是還有理智的存在的話,寶釵一定會拿一把大剪刀將蒂娜的一頭黃發都剪了。
惡狠狠的盯著蒂娜的黃色頭發,寶釵雙手環胸說道:“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把頭發染回來,二是現在走人,我們永遠不會再用你了。”
“哼…”蒂娜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對於寶釵給出的兩個選擇根本不當一回事,她張了張嘴說道:“不是可以帶假發嘛。”作為時尚的模特,有哪個不染發的,也隻有國騰這個小氣巴拉的公司才這樣。
聽到蒂娜這毫不在乎的回答,徐澤坤怒了,他卷著頭發的手一個用力不小心拉下了幾縷護養的極好的長發,他真的氣瘋了,以前最輝煌的時候哪有模特感這樣對著他說話,哪有模特會嘲諷他的品味?徐澤坤的自尊和傲氣絕對不允許這個模特這樣挑釁他,他大吼,“我們不會再用你了,絕對不會!”
“好啊。”蒂娜甩了甩頭發,瞪大了眼睛不爽的說道:“我還求知不得呐!”除了她這麼好心的人,還會有誰來這破公司當模特的?!輕點紅唇,蒂娜嫵媚一笑,“我走了,你們去找個更便宜的模特吧!”一記飛吻甩向徐澤坤,蒂娜走著嫵媚的貓步,毫不在乎的甩上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她一點都不擔心會沒了這份工作,徐澤坤他們一定會很快就來求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