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們之間的距離(2 / 3)

“剛來。”

她就當他是剛來吧!

“你們和好了?”他問。

“不可能。”她眼神決絕。

三哥的房子在花園最後一棟。穿過林蔭小道,他忽然拽住她的手,她霍地轉頭望他的臉,他隻看前麵的路。

他說:“怕黑嗎?”

“不怕!…有點!”

兩人失笑。

到樓下他就放開了她的手,三哥依然神情自若,她還是有點扭捏的。

這一夜,她疲倦得睜不開眼,卻又無法入睡,翻來覆去。三哥下樓幾趟倒水喝,上洗手間,在陽台抽煙,也沒有睡著。

第二天三哥和她一起早起出門,她以為他又要一個禮拜才會回來,誰知道晚上又回來了。

這樣朝夕在一個屋裏見麵,他和她之間話多起來,偶爾小調皮一下,能說笑,能聊點舊事。

她很懂得分寸,絕不貿然問他的事業與家庭、以及女人。他滿身是故事,她也絕對收斂好自己的好奇心。而他也很會適可而止,不揭她的痛處,家人與戀人、友人。或者說,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個大概的,靈敏如他,何事能掩瞞。

某一天回來,花瓶裏換上了紅色的玫瑰花,鮮活鮮活的嬌豔。玄雨彎下腰輕輕嗅了嗅花香,心下一軟,緩緩回頭,三哥在陽台上叼著煙淡淡地看過來。不用說什麼,她已滿心歡喜。

這一天開始,他和她偶爾會手指碰撞,或者坐得很近,說實話玄雨很享受這種時間。她懷疑自己就會和這個男人陷入一場愛情,就好像偶爾覺得來一場暴風雨是種痛快淋漓一樣。或許很多人無法理解,可是天蠍座是喜歡這樣暗湧的小瘋狂的。

忘記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也許真的是找到另外一個男人。而且三哥是個既粗暴又優雅的人,這使她在他麵前總是有種緊張感,像謎一樣。

蕭逸又重新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他突然成了她第二份工作的化妝品公司的新任經理,她的上司,她是一個小品牌的銷售主管。

不知是有意還是有緣,她有點討厭這個剪不斷的緣分,更無法和喜歡過的男人成為朋友。

雖然她如此普通的一個女孩,但是她有她的矜持與傲氣。雖然是她先離開,但他依然在她的喜歡之中,他已經先有了別的女人,所以在感情的戰場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拋棄的。更何況,他的女人可以是任何人,為何偏偏是娉婷。好朋友愛上同一個男人,那種尷尬就能致他們的交情於死地。

她真的還沒有辦法不去惱恨和疼痛。感情是自私的,沒有立場去怪罪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再也不見。

他和她都是那種讓人容易一見鍾情的類型。曾經,她,蓮一樣出塵的氣質,與他,她眼裏穿白襯衣最好看的男生,像古老的電影情節那般,在同一個走廊上倚欄看雨。心動,就是一刹那的事,一拍即合。

現在,他們在公司共事,除了工作上的事商議,還有默默的眼神交流。在背後,彼此回頭望一眼,或者餘光裏,總有個模糊的他(她)的身影。很累,也期待。無人的時候,他望向她,深情像張網,網住她,也網住了自己。

娉婷再沒出現過,有一次問,他說她並不在這個城市,那天隻是過來看他。

有一天,幾天沒見到人的三哥突然到公司接玄雨下班,這天穿得很有男人味,豎條紋的襯衣開三粒扣子到胸口,束在牛仔褲裏。時間還挺早的,玄雨向蕭逸招呼提前走。公司的女同事沒有不豔羨的。

這兩個男人第二次出現在同一個空間,玄雨卻是第一次發現他們倆是有同一種憂鬱氣質的男人,若說蕭逸是海藍色的男人,那三哥就是煙灰色的,而且他們都愛穿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