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仍在之前的那個胡同裏等著程月茹。
可現在這個胡同已經與之前不一樣了,因為它被一劍給切開了。
聽聞是武當山劍聖梅寒江為了擊敗捕神皇甫白,使出了武當絕技太極飛劍,一劍便將整個黑崖鎮給一分為二。
不過厲害的是,梅寒江這一劍並沒有傷到任何無辜之人,鎮上枉死的人都是死在那些宗師手中。
這便是超凡與宗師之間的區別,超凡之輩,即便被逼到絕境,也能做到沉著冷靜,縱然是在鬧市中使出鬼神之技,亦能保證不會傷害到他人。
宗師之輩在生死之際,便如困獸發狂,哪裏還會顧忌旁人的生死,那是劍氣能斬到哪就斬到哪,恨不得把身邊的人都給殺死,這樣他才能夠活下來。
胡同被切開,地麵上也是一道工整平滑的切口,所有的切口都是一劍之寬,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就好像是稚童拿著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從鎮子那頭,到鎮子這頭,畫了一條簡單的長線而已。
梅寒江將內力控製到了極限,劍之所過,沒有衝天的劍氣四溢,所有的內力都斂於劍內,就跟是真的在切豆腐一般,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故而這一劍,雖然說是一劍將黑崖鎮一分為二,但除了給這座小鎮留下一條簡單的傷疤之外,並沒有造成任何讓人難以接受的破壞,那些房屋被切開的主人,甚至還引以為豪,讓旁人來家中參觀那道切口。
李良靜靜看著那道切口。
什麼時候,他的刀也能有這般大的威力?
可即便他的刀有這般大的威力,他又能做到些什麼?
梅寒江的劍便是這麼強,他能做的好像也隻是留住了捕神皇甫白。
他沒能讓皇帝醒悟,也沒能讓流民安居。
所以,光有強大的實力還是不夠嗎?
梅寒江缺的是什麼?
李良冷冷地笑了笑,他知道梅寒江缺的是什麼。
而此時,在程月茹住的小院裏,巧兒怒氣衝衝地看著雲兒。
“你怎麼又來了!”
雲兒翻了個白眼:“我來又不是找你的,我來是找月茹姐姐的,你哪涼快哪呆著去。”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護院喊過來?”巧兒威脅道。
“你要是敢喊,那麼月茹姐姐真的就不會要你了。”雲兒老神在在,一點都不害怕。
“小姐!”巧兒委屈地晃著程月茹的手。
程月茹安撫道:“沒事的,隻要你聽話,我是不會不要你的。”
“嘿嘿,聽到了沒,你聽話,要你,不聽話,就不要你!”雲兒得意無比。
“哼!”巧兒氣得漲紅了小臉。
程月茹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她看向雲兒,欲言又止道:“那個,你李良哥哥,他還好吧?”
“額……”雲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想知道他現在好不好,可以自己去問他啊。”
“去問他?”程月茹想了想,然後便鬆了口氣:“看來他還活著,他活著就好。”
“活是活著,但活不活得好,我就不知道了。”雲兒耍滑頭地說道:“這個真得月茹姐姐親自去問問他,我問的話,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程月茹看雲兒還有空耍滑頭,便知道李良應該沒事,她低下頭,歎氣道:“我不能再去看他了。”
“不能去看他?”雲兒不解道:“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