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郡主,諸葛公子求見。”一名婢女小步的上前,稟報著。
阮心顏再度拿起桌角上閣著的玉釵,把玩了好一陣子,才淡聲道:“清風,來者是客,你就帶哮天犬去接待接待吧!”
“郡主,您真要那個陳家小姐入公主府侍候著啊?”
明月看著清風把哮天犬喝出去後,猶豫了好久才出聲問道。
阮心顏笑則不語。
明月瞧見她淡笑的神態,膽子也稍微大了一點點,撅嘴道:“郡主,是不是明月服侍的不好了?”不然郡主為何要那個陳家大小姐代替陳家二小姐?
阮心顏輕睨了一眼,平靜的麵容甚至沒有絲毫的起伏,卻讓明月安靜的立於一旁,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阮心顏靜靜的看著手中的玉釵,陳婉兒確實是個聰明的人,而她需要這樣一個人存在,剛好她又碰上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弄來身邊也未嚐不可。
不過,陳婉兒最終能否為她所用,最終還要取決於她明天給她的答案。
一出好戲既然開始了,就該要圓滿的落幕才算完美。
一品樓,二樓高雅的廂房內。
曲瀾青悠閑的品著手中的茶,仿佛沒看到諸葛無塵鐵青的臉色和陸流天的暗沉。
心裏則感到玩味不已,無塵親自上門,他以為再不濟,也不過是和上次自己一次被無視的下場,相較起這次無塵被放狗這樣的下場,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隻是被無視?
腦子裏麵想到無塵被那隻惡狗狂吠的畫麵,曲瀾青嘴角微微上揚。
“很高興能取悅你,瀾青。”諸葛無塵咬牙說道,曲瀾青嘴角上揚的弧度,想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嗬嗬,確實。”確實是悅愉了他,三年前,阮心顏為無塵,幾乎不惜一切,而今,卻放狗,這變故有趣。
“流天,你在想什麼?”
諸葛無塵不理會曲瀾青的取笑,轉向一直靜坐在那兒的陸流天,不解的問道,流天自從從陳府出來後,就一直這樣的神情,陳府怎麼啦?
陸流天斂下眼,婉兒說的對,芊芊為何敢如此放肆,確實是因為有他這個哥哥和無塵凡事依著她。
三年前的事,不僅沒有給芊芊一個教訓,反而讓她變本加厲,如今的芊芊和三年前的阮心顏有什麼分別?
愛一個人,真的令人如此瘋狂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為何如今的阮心顏不再瘋狂了?至少,她表麵上對無塵完全不在乎了。
陸流天抬頭注視著諸葛無塵,認真的問道:“無塵,如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芊芊交給你,你願意娶她嗎?”或許把芊芊交給無塵,才能斷了芊芊的瘋狂。
諸葛無塵皺眉:“流天,你胡說些什麼?我把芊芊當妹妹。”
“嗬嗬,無塵,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還真是讓我感覺可笑,在我看來,你這叫假清高,兩年前,你從邊疆回到京城,如果你不拒絕流天的托付,今日的陸芊芊已是你的妻子,她自然也不會再對某人存在著妄想。”
曲瀾青放下手中的精致的茶杯,瀟灑頎長的身軀慵懶的靠著椅背,手指輕敲著杯身上的牡丹圖,眉眼間有意無意間的脾腺之態,讓他的整個外形,都隱隱流露著一種無可言喻的華貴高雅氣質。
“妄想?”陸流天微微皺眉,似是對這個詞很不讚同。
曲瀾青淡笑:“先皇情鍾儀貴妃,不僅為儀貴妃空虛後位,更不讓其他妃嬪生下皇室血脈,膝下隻得當今聖上一人,而當今聖上更是開創了先立,不顧天下臣民反對,硬是立一平民女子為後,後宮虛設,早年皇後生下長公主後,多年未見動靜,浩國上下,人人都以為軒轅血脈將斷,也未見皇上同意立妃。”
“平常男子,都是三妻四妾,而身為一國之君,卻情鍾一人,這些或許都不足以證實軒轅家的男人是情癡,但對於太子,我不以為他會是個濫情的人,一則,他不屑,二則,他無心,陸姑娘這麼多年未讓他多看一眼,就代表著她沒有機會成為他的女人,所以,她當然是妄想。”
曲瀾青淡淡的陳述讓陸流天抿緊了唇,雖然這話,他聽著刺耳,但他也找不到話來反駁。
因為,他心裏也完全讚同瀾青的話。
諸葛無塵聽著曲瀾青一針見血的犀利言詞,星眸難掩黯然。
“既然你愛陸姑娘,心裏也明白拖下去,也隻不過是耽誤了陸姑娘的芳華,又何必拒絕流天將陸姑娘許配給你呢?”
曲瀾青看著沉默著的兩人,如此簡單的一件事,他就想不明白為何被這兩人弄得如此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