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沒?”
清冷的嗓聲,如清風明月,讓人感覺不到溫暖,卻也不會讓感覺寒冷。
曲瀾青神情自如的迎視著那雙不知何時正直視著他的雙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語意不明的說道:“郡主好雅致。”
軒轅硯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塊玉佩代表的是他尊貴的身份,見玉如見他,能調令他多年來一手建立起來的死士。
可是他卻如此‘輕易’的給一個不該給的人?
“如果曲公子來,就隻是想說這個,那麼,你可以走了。”阮心顏身體後傾,似笑非笑道。
曲瀾青在她對麵坐了下來,目光深晦不明。
“郡主為何不肯用曲某的藥,淡化臉上的疤痕?”
她從前的胡作非為,不就是因為自卑,才會心性扭曲,但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擺在她麵前,她又為何不要?非要留下這兩道疤,他原以為,她是為了無塵,但……事實證明,她似乎並非如此。
“你想說什麼?直說,不用兜圈子。”
曲瀾青直勾勾的注視著她,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上,意味深長的緩緩說道:“這塊羊脂玉佩是太子從不離身的貼身之物,存在意義不亞於玉璽。”
阮心顏迅速的意會了,卻不說出來,隻是輕笑:“所以?”
曲瀾青挑高眉:“所以?”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所以接下來呢?你不說出來,本郡主又豈會明了?”看著對麵人的驚詫,阮心顏唇淺淺一彎,若隱若現漾開一絲笑意,如清風,似明月,晶瑩剔透!
曲瀾青一怔,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上輕輕劃過,引起一絲那莫名的悸動,迅速的回神,心裏震憾的無以形容。
輕咳一了聲,他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不去注視她那張平凡,卻處處妖異的臉,短短的幾句話,這樣一照麵,他就明了,為何軒轅硯都會生出心魔?
他曲家醫術獨步天下,認了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他的眼睛看到的人,接觸的人無數,三教九流,各類人都有,自然有一種厲眼。
這阮心顏是魔,她能在男人眼睛底下轉換出那一刹那噬人心骨的風情。
她的眼,她的笑,有著讓男人萬劫不複的妖治,那是來自地獄千垂百煉出來的妖治。
軒轅硯中的毒,他無藥可解,但如果任由下去,這種毀滅誰來承擔?
阮心顏沒興趣理會曲瀾青的心思,低下頭,注視著手中的玉佩,等同於玉璽嗎?
雍和宮,景琉殿。
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
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龍,雕刻為鳳,皇室的奢華,尊貴,盡顯眼底。
寬大的書桌前,軒轅硯正認真的批閱著奏章。
“啟稟太子,行宮總管求見。”內務總管推門而入,恭敬的稟告著。
“宣。”
“參見太子殿下。”行宮總管弓著腰,腳步輕巧如貓的走進來,恭敬出聲。
“什麼事?”軒轅硯頭也不抬的出聲,手中的筆疾書著。
“啟顫太子,阜國大皇子要求在宮宴的時候必須見到心顏郡主。”
原本正在疾走的筆在聽到來人的話後,停住了,緩緩的抬頭,雙眼寒意懾人:“必須?”
行宮太監管呯地跪在地上,喃喃出聲:“十皇子交代給奴才的話,奴才一字不漏。”
“下去。”
“是”行宮太監總管連忙起身,頭都快貼在地上的倒退著出去了。
殿內,寂靜的詭異。
內務總管低下頭,靜聽著接下來的吩咐。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內務總管小心的看了一眼太子的臉色,得到示意後,退了下去。
進來的人是冷麒,一進殿內,迎麵而來的壓迫讓冷麒知道主子此時的心情並不好。
“啟稟殿下,曲公子進了公主府。”
軒轅硯垂下眼,沒有言語,隻是揮了揮手。
冷麒沉默的退出去……
“顏兒,你覺得曲公子如何?”
曲瀾青前腳剛走,軒轅畫後腳就前來旁敲側探了。
“不怎麼樣。”
“怎麼會呢?娘覺得很好啊,年輕俊美,又是曲家少主,醫術高明,才情也了得。”軒轅畫扳著手指頭數著曲瀾青的優點。
“那又如何?”阮心顏淡淡的聲音,卻如同一盆冷水直把軒轅畫的興奮之情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