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掃了一眼眼前的人,心裏麵的不舒服終於散了,這樣的女子當然不能入皇兒的眼,連給皇兒提鞋都不配。
她的皇兒當然不可能娶她,嫁了秦不值也好。
在場除了秦或、秦不值,其餘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阮心顏。
不知道誰哧笑出聲,引起不少的竊語,這些聲音雖然都壓的極低,卻絲毫不隱藏嘲諷之意。
阮心顏半斂著眼,神情平淡,暈船讓她喪失了全部的體力,這讓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讓她壓製在靈魂深處的魔性在騷動,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是放光這裏所有人的血,聽血流的聲音。
秦不值聽著現場的嘲諷之聲,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的出聲道:“父皇,郡主暈船,在海上七日,未見粒米,就連飲水都困難,身子虛弱,望父皇見諒。”
靖帝淡然:“難怪如此。”
“阮心顏參見皇上,陛下萬福。”她痛恨朝人下跪,更痛恨此時的虛弱。
在明月、婉兒的攙扶下,彎腰低頭,淡聲行禮。
靖帝看著眼前姿色平庸的阮心顏,原本,他是想讓或兒娶眼前的女人的,卻沒想到浩國竟然把他們的掌上明珠嫁給他一個可有可無的十皇子。
這對他來說,就好比是被人煽了一巴掌一樣,秦不值是他的屈辱,隻要看見他,他就想起,他堂堂一代帝王竟然被一名妓女設計於掌心。
如今,再親眼見到這個名聞天下的浩國郡主,他甚至有些憤怒,此女不僅醜,而且囂張殘暴,一出手就廢了他兩個兒子,就算他有的是兒子,這些兒子在他心裏,也不是一回事。
但還輪不到外人來懲罰。
他故意忽視她的行禮,冷聲道:“朕想知道朕兩個皇子一個斷掌,一個斷腳,究竟是犯了什麼大逆不道的錯?竟然讓郡主如此痛下殺手?”
聽聞皇帝難掩怒氣的質問,在場的人也都了然,看向阮心顏的眼神都極度的不善,皇上怒了,浩國郡主又如何?這裏是阜國。
秦不值心裏一個咯噔的同時,也泛起恨意。
憑什麼?他就該是如此的對待?他也是他的兒子,為什麼,他就可以枉顧他的生死?
就因為他的出身?那也是他的錯,是他風流,後宮妃子無數,還到底招惹女人,是他的錯,卻要他來的承受,這對他不公。
秦或挑眉,心裏深思,看來父皇對阮心顏極度的不滿意。
秦覺,秦克都聰明的保持沉默。
一些要求嚴懲阮心顏的大臣們則落出得意的笑容。
秦義,秦啟兩人瞪著眼前的醜女人,是恨不是剝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阮心顏冷笑,不等靖帝讓她平身,徑直起身,語氣雖然虛弱,卻淡然:“本郡主留他們一條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你……”秦啟忍不住的憤恨出聲,卻被秦覺的一個眼神製止了。
秦義冷陰不語。
兩人此時都沒有了大街上的天真無邪!
阮心顏緩緩的抬頭,直視著坐在上麵的靖帝,語氣平淡的讓人莫名的起寒意。
“一罪,大逆不道,不顧兩國邦交,羞辱本郡主,羞辱浩國,還是在場的人都不以為意,以為本郡主代表不了浩國?或是認為浩國還不足以讓你們放在眼裏,可以滋意羞辱?”
“二罪,大逆不道,本郡主雖未朝見陛下,但在天下各國無人不知,本郡主已是十皇妃,男女有別,兩位皇子絲毫不顧忌身份,要本郡主朝見,難道在阜國,兩位皇子的身份大過貴國的君王國母嗎?這是貴國教導?還是貴國皇子尊卑長幼不分?”
嘩……眾人坐不住了。
“三罪,大逆不道,本郡主出嫁,貴國以國寶紅鳳下聘,天下各國見證,所謂手心手背皆是肉,大皇子也好,十皇子也罷,身上流的血脈都是皇上給予的,我國尊重陛下的血脈,沒有異心,沒有成見,把心顏許配給了十皇子,但……本郡主沒想到,兩位皇子不僅當街羞辱本郡主,還當眾暴打十皇子,不顧陛下情麵,不顧浩國情麵,不顧手足之情,這樣的殘暴之行,毫無血脈親情,狼心狗肺,今日可以暴打手足幼,不嚴懲,明日豈不是有膽殺兄弑父?”
嘶……倒抽氣聲彼起此落,在場無人不變色。
或許,第一罪,在場的人可以無視。
嗯,第二罪,也可以勉強漠視。
但第三罪,也可以漠視,但這殺兄弑父四個字,這……想無視、漠視都不行了,這個罪名可論罪當誅。
秦覺、秦克低下頭,神情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