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對選宴妃可有什麼打算?”阮心顏沒有起身,對於秦不值的出現,態度平靜,語氣更是平淡。
秦不值對於她的態度與其說是不以為然,不如說是習慣了,他好像自見她第一麵,她就是如此的態度。
但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的是,她表麵上看起來,真的很安靜平淡,但有時候她卻真的是殘暴,就例如,那日的街頭一幕。
站在他身後的小忠因為阮心顏的平淡,看在眼裏,驚在心裏,心裏暗自嘀咕道:這王妃來頭太大,確實太囂張了,根本就不把王爺放在眼裏嘛?
轉念一想,想到這位王妃初來乍道,就敢公然得罪三皇子和五皇子,還把六皇子和七皇子廢了。
皇上不僅沒有治她的罪,還封了王爺為王,想想,他心裏倒也有些安慰,畢竟她不是隻對王爺一個人無禮。
現在的王爺,無論走到哪裏,大家都對王爺禮讓三分,絕沒有人敢再如以前那樣,公然欺辱王爺了。
所以,王妃這樣囂張,也情有可原,至少,在外人麵前,王妃還是為王爺掙回了麵子。
想到這裏,小忠也不敢再嘀咕了,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
“小忠,你先退下吧。”秦不值聽聞她的問題,淡聲道。
小忠溫馴的退了下去。
阮心顏挑眉,這名太監,叫小忠,是秦不值被皇後收養後,從冷宮裏麵要出來的太監。
但顯然,這孩子太多疑了,連自己要的人,都不信任。
“王妃有什麼好的建議?”看著她挑眉的動作,秦不值明白她表達著什麼意思,餘光掃了一眼已經退下的小忠,他很早很早之前,就告訴過自己,這個世上,他不信任任何人。
隻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
至於眼前的女人,他告訴自己,她利用他,他也利用她,他和她是合作關係,是相互利用關係。
他需要借助她,站高,他心裏也清楚,早晚有一天,他和她會是敵人,但目前還不是。
“婉兒,你說說。”
“是,郡主。”婉兒柔聲一福,再看著秦不值,用既不會太熱情,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冷淡的語氣道:“婉兒建議王爺和眾多皇子一起競選,王爺還有兩名側妃名額,目標一位是朝中相爺千金,李可恩小姐,另外一位,是京中富商慕容世家慕容雪小姐。”
秦不值驚愣的看向阮心顏,脫口而出道:“你瘋了?”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他才十歲?世上除了她這個有目地潛入阜國的浩國郡主?阜國誰還有人願意嫁給他?她會不會異想天開了?
這裏畢竟是阜國,不是浩國,她以為她是誰?她想怎麼就怎樣?
先別說,大皇兄,三皇兄,五皇兄三派,就是李家和慕容世家也不可能會把女兒嫁給他。
“王爺,是對自己沒信心?”看來這孩子的野心還不夠,這點刺激就受不住了,拿什麼去跟那些成年的虎豹狐狸爭肉?
“這不是信心的問題,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這想法是多麼的可笑?”秦不值臉漲的通紅,聲音不由自主的拉高,拉高的嗓音中盡是童音。
阮心顏揚眉,淡淡的掃了激動不已的人,清幽的眸瞳微微暗沉,空有恨,卻沒有狠,空有野心,卻沒有野魄,這樣的他,終是太年輕了,還不能跟另外三人相提並論。
也罷,他也才十歲而以,十歲的她,也隻不過是個疾世憤俗的小孩子罷了。
既然是真的是在養一頭小狼崽,付出的自然比養進化成年的狼要來的累一些。
娶,並不是目的,隻要他參加了競選,自然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也自然會刺激某些人的緊繃的神經,這樣,才是渾水摸魚的最佳機會,但顯然,秦不值想岔了。
他之所以想岔,有一部份是城深還不夠,還有一部份是源自他骨子裏麵的自卑。
秦不值激動的心神漸漸回神,仔細思考著這其中的利益得失……
別說他才十歲,今天就算他已經成年了,娶了一個別有用心的浩國郡主,而且是三方勢力都得罪了,隻要他沒有登上後位,任何哪一派登上皇位,他秦不值都是必死無疑。
如果娶了李家小姐和慕容小姐,他等於憑空得到了強大的財富作後盾,再加上李相爺在朝中的勢力,那……自然非比尋常。
隻是,這是轉機,也是危機,他突然勢力磅礴起來,父皇又豈會坐視不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很懷疑,她是不是太自負了,她有什麼法子,能讓李家和慕容家點頭同意,又怎麼能讓李小姐和慕容小姐點頭同意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