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靖帝皺眉,以安兒的性子又怎麼會插手此事?
“是。”
“你四皇兄怎麼會收留你們?”
“當時混亂,兒臣不知道是誰想要置兒臣於死地,匆忙之中,不敢投奔任何人,也無處可投奔,隻後兒臣實在沒辦法,才去求了四皇兄。”
靖帝眯眼沉思著,良久後,才淡聲道:“你先下去,朕好好想想。”
“是”
秦不值必恭必敬的退了下去。
靖帝翻開桌上的奏章,目光一沉,邊關邊將正是劉將軍,大皇子私自調兵進京,意圖也十分明顯,而且他也相信。
至於,五皇子私通浩國太子,這件事,他是半信半疑,幾個兒子對這皇位,個個虎視眈眈。
自選妃宴後,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他也自然知曉,他愁的是沒機會,一舉壓製他們。
而這次,老十此舉,無疑是給了他最好的機會。
所以,不管他們這些罪名,有幾分真,有幾分假,都是他的機會。
隻是……老十的野心就真的隻有替他死去的母妃要求追封德妃封號?
如果不是,那麼他為何又要開口讓他把他嫁去浩國?以退為進?
阮心顏自來到阜國後,所作所為,囂張跋扈,任性枉為,而且口口聲聲為秦不值不平,難道浩國的目的就隻有一個秦不值這樣簡單?
天牢中。
秦克如果此時不是身處在天牢中,他真的要為阮心顏拍掌叫好,她這一招,才是真正的妙。
和他假意聯盟,成功的讓秦不值進入朝堂。
讓他借秦不值的手,對付這大皇兄,三皇兄兩人。
她手中握有大皇兄與浩國太子立下的契約,大皇兄自然會料到她會用這一招,一方麵暗殺秦不值,一方麵以防不測,私自調兵進京,準備公然逼宮。
而她料到他拿到那份契約,有了對付大皇兄的武囂,絕對不會讓三皇兄分一杯羹,會一箭雙雕,在置大皇兄於死地前,先讓三皇兄自身難保。
她置之死地於後生,最後讓秦不值出現,把他們三人一窩端了。
三皇兄的罪證是真的,大皇兄的罪證也是真的,那麼他的罪證,震怒中的父皇,是真是假,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父皇一直想要的就是能公然整頓朝堂的機會,這次,能一舉壓製他們三人,對父皇來說,他當然不會放過了。
而且,他的罪名,父皇哪怕原本不相信,也會半信半疑了。
因為提出的人是秦不值,秦不值娶了浩國的郡主,他不用拿什麼證據,也能讓父皇起疑心。
而她置身事外,秦不值置身事外,還可能討得一個功勞。
他相信,她能想到如此精巧的計謀。
定然也會算到父皇對秦不值的懷疑和殺機。
以她的能力,自然也一定讓秦不值平安脫險,不被父皇起疑心。
妙,妙,實在是妙,讓他們窩裏鬥,她坐收漁人之利。
父皇本就借選妃宴壓製警告他們了。
這一次,名正言順,就算不會治他們死罪,恐怕也不會輕易就放過他們。
而且……她這一招最毒辣的地方不是對付了他們三人。
秦克眼神深黑駭人,大皇兄能調動邊關的兵力,就有逼宮的打算,這次就算皇上不治他的罪,他也不會就此罷休。
他的兵力進京逼宮是遲早的事,恐怕父皇一把大皇兄押進天牢,皇後那邊就有動作了。
而他和三皇兄反是死,不反也是死。
自然也會放手一搏!
戰爭一觸即發,她不費一兵一卒,挑動了阜國的內戰。
如果這個時候,戰爭四起的時候,浩國出兵……完全可以端了阜國。
秦克笑了,這個女人,妙,絕,都不能形容她了。
隻是,她想趁虛而入的野心,恐怕不會如她所願了。
他們絕不會允許外來侵略,浩國隻要出兵,無論是他,三皇兄,甚至是大皇兄和父皇,都不會坐視不理,這是身為阜國子嗣最基本的血性。
阜國亡了,他們誰都活不了。
夜色繚繞,高高掛起的燈籠,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寂靜的院子裏麵,繁星點點的星空下,雲戰端坐在輪椅上,看著天空中分布的星宿中那顆閃亮無比的暗羅星。
心平氣和的看著坐在對麵的她。
阜國的的混亂避免不了,但絕不會滅亡,因為暗羅星身邊有一顆帝王星。
阮心顏半合著眼,神情閑適悠然,看來不是自己的家,還真是不必要費太大的神去安置,她讓清風有豔等人辛苦挖出來的遊泳池,不就報廢了,幸好,她後麵讓他們停止了挖井引水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