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被休離?
聽到消息後,她和阮大哥也顧不上當時陰冷的雨天,連夜起啟,趕回京城。
跑死了三匹馬,數日來的奔波,她也親身體會到了當年顏兒出嫁時,阮大哥連夜趕回京城的那種煎熬,也不怪阮大哥氣急攻心,吐血暈撅。
這一次,她又何嚐不是如此的心情?
沿途上,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心裏原本還存在的一絲絲期望也化為烏有。
她的女兒,真的被休離了。
她無法想像她的顏兒該是怎麼樣的心情?她那樣驕傲,長小到大,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屈辱?
“阜國欺人太甚!”
貴氣逼人的皇後雖年事已高,卻扔然威儀十足,此時眼中怒火淩然,更是令人不敢直視。
一旁坐著的皇帝臉上也同樣餘怒未消,但並未失去理智,看了一眼哭倒在愛妻懷裏兩眼紅腫傷心欲絕的女兒,他沉吟片刻後,看向一旁坐著皺眉,臉色陰沉的女婿,側首看了一眼身後的太監:“宣太子。”
硯兒他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他雖沒有過問,但他相信硯兒會知分寸,卻沒想到,竟然發生這等事?不管是為了什麼,硯兒都不該讓顏兒受如此委屈。
“是”一旁的太監躬身退了出去。
阮南風眉頭始終深鎖著,神情也是若有所思……
軒轅硯走進東宮,目光一掃,微斂下眼,唇畔勾起一抹優雅的笑容,在一旁安然坐下。
“硯兒,這件事你怎麼辦?”皇帝皺眉道。
不等軒轅硯回答,阮南風抬頭銳利的盯著他,用前所未有的淩厲語氣質問道:“顏兒在太子心裏究竟是什麼?是你用來對付阜國的棋子嗎?”
一旁的皇帝、皇後兩人眼中都有些驚訝,為這個二十幾年來都溫和淡然的女婿今日的淩厲和怒氣。
軒轅畫驚訝的止住哭聲,紅腫的目光在丈夫和弟弟之間來回的掃視,心中產生一些不安……嫁給阮大哥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阮大哥如此銳氣。
難道……顏兒嫁去阜國,不是她願意,是硯弟逼迫的?是硯弟犧牲了顏兒的幸福?
軒轅硯難得的沉默,想起那個為他不顧一切,不理世人唾棄的人,他也必定付以他的深情。
軒轅硯的沉默讓軒轅畫紅腫的水眸有著受傷,硯弟真的利用了顏兒……他心裏究竟有沒有她這個姐姐?
“硯弟,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不會讓顏兒和親的,可是你……你都做了些什麼,你把顏兒當成一枚棋子,現在顏兒聲名盡毀,你開心了?你眼中究竟有沒有我這個姐姐?你說啊?”
“硯兒?你皇姐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把顏兒當成棋子嫁去阜國,就是為了完成你的目的?”皇後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眼中有著痛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軒轅硯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冷聲道:“你們都退下。”
“是”一旁伺候著的太監宮女們都悄然的退了下去。
皇帝眯眼,為自己兒子如此怪異的舉動,站在身邊服侍的無不是都是身邊的親信,連這些人都撤下去,可見非同小可?
阮南風心中突然生出不安,眉頭皺的更深了。
殿內隻剩下一家人!
軒轅硯起身,走向阮南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鄭重的跪了下去。
軒轅畫驚呼!
皇帝,皇後驚訝的對視一眼。
“太子這是何意?”阮南風眉頭層層重疊,眼中雖有驚訝,但神情很鎮定。
“我將娶顏兒為妻,立她為後。”
我將娶她為妻,立她為後,軒轅硯俊美似魔的麵孔綻放的一抹妖治,今天他鄭重一跪,是請求,也是告知,因為心意已訣,無人能讓他改變主意。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萬籟皆寂,就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軒轅畫呆住,阮南風驚滯,皇上皇後則是驚嚇的瞪大眼。
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麼?
無視他們瞪大的眼,他們的震驚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軒轅硯想起入了心的那個人,想到她的歸矣,眼中柔情浮現,緩緩的掃過眾人呆滯的神情,唇邊帶著妖豔的笑意,說出世上最驚心動魄的誓言:“心已動,情已啟,任是孽情也情癡。”
皇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母後……”軒轅畫依舊茫然,無法回神,隻是本能的扶住倒在她身上的皇後。
皇上此時也顧不得自己聽到的最驚世駭俗的消息,愛妻心切,焦急大喊:“來人……太醫……宣太醫!”
聽到皇上的焦急驚呼,外麵的太監宮女們都慌亂的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