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沉下心來暗道。
接著,他看著與自己對桌而坐的陳曲煥,分析的說道:“陳兄手中的三張牌,令師兄可拖住一個地階初期,暗樓的近百殺手進行合擊可匹敵一個地階初期,而我的最強威能是半步地階,若是入了蘊靈池達到預期效果就是地階初期的戰力,還有其它的底牌麼?畢竟,州牧,也就是令尊,乃是貨真價實的地階,他麾下也有地階戰力。”
陳曲煥點頭說道:“我們這邊,暫且就三張,加上我自己,相當於半張。再說說州府吧,除了我父以外,他手下有七影衛,通過合擊之術可算成地階戰力,這張牌讓暗樓去擋。然後還有一個名為柴狂的地階初期,他是陳玉麒的舅舅,這張牌就由我師兄去拖。”
趙凡眼眸一動,聲音略微沉了三分,“陳兄的意思,是讓我來對戰州牧?”
“是,也不是。”
陳曲煥先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便算無遺漏的說道:“趙兄所要做的,便是拖住我父一個時辰即可,期間,身為半張牌的我,便會布置好一切,徹底的壓製州府一眾強者。”
“我想知道具體。”趙凡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對方。
“可以。”
陳曲煥緩緩的放下酒杯,以傳音的方式說道:“家師,乃是亂古疆域之中的第二陣師,而我主要學的,正是陣法一道。我花了十年的時間,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州府布置了許多殘陣,若是將它們合縱連橫,便可形成一個整體的大陣,但若是執行,一開始便會出現波動,被州府中的地階存在察覺到。而開始到結束的時間,將近一個時辰。”
“恐怕這才是陳兄最大的底牌吧。”趙凡笑嗬嗬的喝了口酒。
“沒錯。”
陳曲煥的麵龐上浮起自信之色,“大陣一旦激活成功,就會鎖住範圍之內的虛空,然後便可逼我父退位!”
趙凡淡定自若的說道:“而到了那時,我的生死,也是全憑陳兄一念之間啊……”
“趙兄多慮了。”陳曲煥搖頭笑道:“我最初萌生計劃時,確實是這樣想的,將合作的對象,一同滅掉,以免東窗事發被捅到域主那邊。但是,在遇到你和梁瑞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
“唉……”
趙凡歎了口氣,便起身看著陳曲煥說道:“抱歉,我這個人,喜歡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閣下還是另請高明吧。另外,還請陳兄放心,今日的談話,包括所有關於合作的事情,我不會對外吐露半個字。至於九怨黃泉花和冷幽花,等我回去跟老師要到手也會完整的送過來。”
話音一落,他便作勢要朝包廂外走。
陳曲煥見此情形,當即就有些急了,他連忙追到趙凡身前,說道:“趙兄,等一等。”
趙凡停住腳步,他語氣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說道:“想要和我合作,可以。但是,除非將那大陣的核心印記複刻給我一份,否則免談。”
“這……”
陳曲煥麵色變幻了數個呼吸,他心一橫,便點頭道:“行,隨我前往州城之後,便會給你。”
趙凡也不矯情,下一刻,他就返回座位上自顧自的動筷子吃上了。
“……”
陳曲煥表麵上掛著笑容,而心裏卻是馬賣批,這下子他服軟之後,主動權就又回到了對方手中。
沒辦法,誰讓又有實力又靠譜的合作對象,難以尋到呢?
更何況連魂之三花都預付了兩株,對方若是毀約就算不歸還,有梁瑞在,陳曲煥也奈何不了趙凡一根汗毛。
因此,陳曲煥現在選擇退讓,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接下來,這頓飯吃的極為愉快,該談的都談完了,雙方就扯東扯西的。
“趙兄,今日的拍賣會,你可出手了?”陳曲煥隨口一問。
趙凡輕描淡寫的說道:“僥幸拍到了一個小物件。”
瞬間,雅間之內的氛圍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陳曲煥目瞪口呆的看著趙凡,寂靜了十餘秒,前者有些石化的問道:“真的假的?”
趙凡掌心一翻,納瓶就映入了對方的視線。
“納瓶?!”
陳曲煥瞳孔一縮,倒不是被納瓶驚豔到了,這種東西,他在州府中也見過幾次,而真正讓他震驚的,是拍賣會的一百件拍品中,就隻有一個納瓶,被某個最高檔次包廂中的神秘貴賓強勢拿下。
“那個人,是趙兄你?”陳曲煥聲音顫抖的問。
趙凡莫名其妙的道:“對啊,有什麼問題麼?”
“沒……沒問題。”陳曲煥尷尬的一笑,他心中對於麵前那個相貌平平的年輕男人,卻是更加重視了,因為,有資格坐在萬寶閣頂層包廂的,無一不是持有萬寶樓所贈“紫金邀請函”的域內大佬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