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鄴州牧,陳震元,就此隕落於鎖空碗之下。
這一戰,發生在地下空間,更有鎖空碗封隔。而殺死他的,卻是一個飛升到元界不到一年的玄階後期……
趙凡身形閃動,來到陳震元殘破的屍體前,後者的肉身是地階中期,卻被附帶雷力的魂卷三重浪以及流星裂魂破壞的一塌糊塗,甚至連靈魂也湮滅破碎了。畢竟,趙凡的攻勢是靈魂一道的,身體尚且如此,魂體還能好了?
他指尖射出一道命元之力,將陳震元的儲物法寶攝入掌心,邊把玩邊將目光投向了那邊麵如死灰的柴狂。
柴狂望著趙凡的眼神,心裏邊直發毛,就仿佛,那是一頭隱藏在羊皮下的猛虎,他感覺若是敢動彈半分,下一刻對方便會撲過來將自己撕的粉碎!
在致命的威脅麵前,柴狂即使身為天階的後裔,又是地階存在,還是不可避免的慫了……
“趙凡,若不殺我……”
柴狂眼角餘光瞥了眼那猶如破麻袋般姐夫,便驚恐的跪在地上,“在下願為奴為犬!”
開玩笑,連達到了地階後期的威能都奈何不了那個怪物,他一個落魄世家的地階初期,拿什麼抗衡?
“求饒?”
趙凡意念一動,勾動了納瓶。頃刻間,他之前消耗的命元之力,便無比的充盈飽滿,除了外邊破爛的衣服外,與起初相比,沒什麼兩樣。
而他那張相貌平平的臉上,浮起的淡笑,落入柴狂的瞳孔時,卻令其嚇得骨頭顫栗,站都站不穩了。
“對對,還請饒命。”
柴狂匐低頭顱貼著地麵,他一隻手指著陳震元的屍體說道:“此事與我無關啊,都是那建鄴州牧沒長眼睛想要針對你,我又不能抗命,真是無辜卷進來的。”
“哦?”
趙凡笑著問道:“陳玉麒就是死在了我手上,你不想為外甥報仇了?”
“不報了,不報了!”
柴狂像是極力的想證明自己誠意般,有些崩潰的拿腦門砸著地,那架勢,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前者看。
他作為陳玉麟的舅舅,確實有親情的,可外甥早已死的連渣都不剩下了,現在若是為一個死人,引發那個怪物的不滿,絕對劃不來的。
趙凡沉吟了片刻,便煞有其事的說道:“罷了,我其實也覺得你是無辜的。”
“您這樣認為就太好了!”
柴狂近乎虛脫的癱軟趴地,他知道,對方說那句話,就意味著,撿回了條命。非但如此,柴狂心中根本就沒有報複的欲望,人家才玄階後期,就無懼地階後期的威能,自己隻會被越甩越遠,累死都拉近不了這種差距的,認清現實,這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不過,趙凡可沒打算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放其離開。
他抬起一指,在虛空之中劃動了數下,便凝結為一枚紫黑色的印記,“開放你的靈魂本源。”
柴狂剛放鬆的身體瞬時繃緊,萬分忌憚的看向那枚印記。
他十分清楚,那枚印記象征著什麼。
靈魂奴印!
一旦種下,趙凡便可一念之間掌控其生死!
但是柴狂並沒有猶豫,甚至唯恐動作慢了招來前者不悅似得,爭分奪秒的令魂體空門大開,在外邊可直觀的感知到那團靈魂本源!
“去!”
趙凡彈動手指。
靈魂奴印就鑽入了柴狂的魂體之中,暢通無阻的融入了靈魂本源。
柴狂沒有絲毫的抗拒,任由靈魂奴印“生根發芽”,所以整個過程格外順利,差不多一個呼吸,就完成了。
下一刻。
柴狂站起身,敬畏的行禮道:“主人。”
“叫少爺。”趙凡隨意的擺了擺手。
“是,少爺。”
柴狂唯命是從的照辦。
趙凡掃向猶如僵木般的陳震元,說道:“建鄴州牧的死,若是被州府作客的那九位地階知道了,怕是建鄴州又會掀起驚濤駭浪。因此,我命你回去,謊稱陳震元為了追殺我這個滅了他兒子的凶手,離開了州城,讓他們先行散去,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