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亂打報警電話,萬一耽誤了真正需要求助的人,你負責嗎?”接警員訓斥了一句,就掛斷了。
就這麼三兩句話的功夫,黑線快要退到肘部了,許醫師的手顫抖著垂下來,他先是望了眼越來越正常的林芊芊,然後愧疚的看向趙凡,唇齒挪動道:“這位小友,敢問尊姓大名?我先前有眼無珠衝撞了您,險些誤了她的命,望您海涵。”
“什麼?許醫師竟如此低聲下氣的道歉了?”
參與搶救的醫護人員們紛紛錯愕,作為榜樣和楷模的許醫師何曾如此低聲下氣過?
趙凡並怪他的意思,淡淡的一笑:“理解。”
“小友之大度,與您相比,我心中慚愧萬分啊。”許醫師見趙凡沒追究自己在施針過程中打擾,就鬆了口氣,旋即,猛地想起一個流傳在中醫界的老一輩中的傳說,他瞳孔猛地一縮,激動的握住趙凡的手,低聲問道:“大師,觀您之前施針的手法快如鬼魅,這可是失傳已久的鬼門九針?而紮在頭部九大死穴,莫非是名為定乾坤的上九針?”
“正是。”趙凡微微點頭,他心頭有點小驚訝,想不到如今還有人能認出來這種針法,直接承認沒什麼不好的,反正二人交流聲音其它人聽不見,相信對方沒有他的允許也不敢將鬼門九針再現的事外傳。
鬼門九針有四篇,定乾坤,劫冥府,破煉獄,踏蒼穹,每一篇隻有九針,而紮的穴位,皆為反其道而行之的致命之穴!這門醫道絕學在外界早在明朝時便已失傳,而大造化一脈的第十三代天師,在更早的時候就將之填充入了《公輸冊》。
趙凡的答複在許醫師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神色掙紮了片刻,便撣了撣衣袖,雙膝接著一軟跪倒在了前者腳前,鄭重說道:“晚輩許承印,懇請神醫收我為徒。”
這下急救室前炸開了鍋,尤其是醫護人員們,徹底震驚的石化了,而林芊芊的親友團們也都被這一幕驚爆了眼球,許醫師非但低姿態的道歉,竟然要下跪拜師。
“拜師?還是算了吧。”趙凡彎腰想扶起許承印,可對方似乎鐵了心一樣跪的很沉,他心說夠誠心的,就運轉體內的龍陽之氣流於雙手,輕輕一挑,許醫師就像氣球般輕盈的被站直了身子,“閣下乃是貌嚴心仁之相,功德無量,想必救死扶傷不計其數,哪能拜我一個毛沒長齊的為師呢?”
“不,達者為師。”許承印堅持的說道:“我的醫道,已於十年前就再無進展了,唯有您,讓我看見了繼續前行的希望。”
“我還沒出師啊,是沒資格收徒的,另外,家師一心隱世,也別想打探啊。”趙凡十分無奈,一個十九的後生,收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豈不是會被圍觀?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趙凡拍了下林龍圖的後背,說道:“嶽父,小婿先撤了,針不要拔下,記得在一個小時之內送芊芊回家,我還得進一步為她治療。”
話音落下,他身體猶如泥鰍般在眾人之間穿梭了幾下,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許承印追過去,連影子也沒有看見。
林芊芊的替命血咒,趙凡僅通過上九針將之強行壓製住,過上十二小時又會恢複原狀的。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根除,一來人多口雜,二來是他不打算放過謀害未來老婆的降頭師,想憑此替命血咒查到對方的蛛絲馬跡,畢竟為林芊芊討回被奪取的陽壽才是重中之重,否則她即便好了,活不了多久便會香消玉損。
趙凡在離開醫院後就打車返往升龍府,途中,一個陌生號碼打來了電話,他接起手機問:“哪位?”
“大師,我是許承印啊!”
“……”
趙凡不耐煩的說:“沒什麼事我就掛了。”他沒問對方如何知道自己手機號的,拿腳指頭去猜也知道,林龍圖就是王叔或者林芊芊之中的一個,因為換誰也架不住一位渴求之心如此強烈的老頭糾纏。
“等下,我不拜師了成嗎?您先別掛啊!”許承印急忙的說了句。
趙凡點頭,“那就好,還有其它事嗎?”
“這個周日您有沒有時間,想約您去……”
“抱歉啊,信號不好,再見。”
趙凡不等許承印說完就匆匆將手機掛斷,除非他腦子秀逗了才會和一個老頭子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