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動不動就屠龍,火氣這麼大,你爹娘知道麼?”
這個聲音,就仿佛會複刻般,又如同斬不斷的浪潮,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浮龍台的四麵八方,不止如此,根本辨別不了是哪個方向傳來的。
“誰?是誰!”
敖寒封王在即,整個東海龍宮都無一敵手,可他的心中卻是莫名其妙的一荒,脖子來回轉動,目光東看西望,左觀右瞥,卻沒有發現說那句話的是誰,猶如耳邊的海水在說話一樣。
敖寒心中充滿了怒火,本來要借那個機會,殺一個兄弟立威,想不到才開了個頭,就猝不及防的插來了一記攪屎棍。
“哪個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個時候公然辱罵龍王陛下。”
“絕對是活的不耐煩了。”
“嗬……畏首畏尾的,有種就站出來啊!”
眾多龍族和不計其數的水族們紛紛聲討謾罵著,聲音亂成了一鍋粥。
落入敖寒的耳中,令他煩不勝煩,隨即催動龍力,一聲震海怒哮:“夠了!”
霎時間,浮龍台四周便重新恢複了安靜。
而一個相貌平平的青年,卻不知何時,站在了浮龍台之上,他一手攥著打龍鞭,另一條手臂正抱著一具披著白紗的柔軟嬌軀,後者正是龍離,氣息極為虛弱,目光都有些迷然了。
“你是誰?!”
敖寒擰起了眉毛,抬起手中的龍行劍,指向那個青年。
“人族,趙凡!”
趙凡冷聲說道:“把龍離傷的這麼重,很快你便會知道後悔二字如何寫。”
“氣息不過尊境,口氣倒是真大。”
敖寒眼神浮起無盡的殺機,“趙凡……你就是龍離邀請來東海龍宮作客的那個人族?”
“你是不是傻?這麼明顯的事情,還要多此一舉的問下。”趙凡蹲下身,輕輕的將龍離平放在地,“別亂動,等解決了這個什麼五皇子,再跟你算一算將我鎮封的賬。”
龍離破泣為笑,她嘴角一邊滴著血一邊說道:“趙凡,你真傻,為何不走啊,還要來陪我一起送死……”
“喂喂,我什麼時候說過送死了?”趙凡翻了個白眼,便沒好氣的說:“知道嗎,你送我的那片本命龍鱗,曾經不止一次的為我擋住了死劫,我正愁不知怎麼謝你呢,今天,就代你,把那個禍害鏟除了。”
“不要……不要。”龍離咳嗽了下,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那是我這衣服的榮幸,沾上了龍中王族的血,拿到隱門拍賣,絕對天價。”趙凡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下龍離的額頭,便笑著說道:“安心的在這歇一會,等我解決完他,再過來為你療傷。”
龍離那雙靈動的眸子一顫,淚水再一次的湧現,不過,這回是因為感動,就像是冰冷的嚴寒之中,那個青年送來了一件溫暖的棉襖。
“那……你要兌現所說的話哦。”龍離的目光終於有了焦點,她神色認真的凝視著麵前那雙深邃浩瀚的眼眸。
“一定。”
趙凡話音落下,就站起了身。
然而,他與龍離方才低聲對白的情景,落入眾多龍族和水族們的眼中,卻像談情說愛般的纏綿。
“該死!”
敖寒怒聲吼道:“竟敢無視本王,死到臨頭了,還有這般閑情雅致。”
“嗬嗬。”
趙凡不屑的笑了下,便道:“就憑你,也配讓我死到臨頭?現在這世道,真是什麼臭泥鰍都敢自稱本王了。”
“本王乃是龍中王族!”敖寒氣的胸口顫動,身為龍族,最忌諱的就是被形容為泥鰍,更何況,那個青年還加了一個“臭”字。
浮龍台下方的所有水族和龍族們,心中咯噔了下,意識到不妙,便下意識的整體退開了很大一段距離,唯恐離的近了,被火燒到自己身上。
而那邊九去其一的八名皇子,則怔怔的望著台上那個比敖寒還要狂的人族青年,他們過去聽小妹講起過,是一個名為趙凡的人,助她脫離封印的,就是他?
可是其身上散發的氣息強度,僅相當於龍族的蘊珠期啊!
反觀敖寒,在十名大將的戰陣中,卻媲美半步天龍境,更是有龍行劍在握……
怕是隨便的吹口氣,都能將之震死!
因此,八名皇子的心目中,沒有一個認為那個人族青年的出現,會逆轉絕境的。
“陛下,殺雞焉用牛刀?無需您出手,且準我將此子拿下。”十名大將之中的帝蟹將主動請纓道,他之前與虎鯊將、章觸將一樣,是反對敖寒稱王的,但今天已經成為定局,就棄暗投明了,想要表現一把,化解敖寒心中的一絲不悅都是好的。
敖寒淡淡的點頭。
下一刻。
帝蟹將便扛著通體為玄鐵煉製的大錘子,氣勢猶如泥石流般浩浩蕩蕩的脫離戰陣,走向了那個不速之客,“拿命來。”
趙凡抬起頭又低頭,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便滿意的說:“挺大一隻螃蟹,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