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聽說,皇上在京郊巡察,動了好大的氣,是誰這般膽大?”
“不過一點小事。”姬鳳朗欲輕描淡寫的過去,但見裴如沁臉色微青,他咬咬牙,道:“兵部右侍郎做事馬虎,兒臣對他稍加教訓。”
“嗯,皇上既說他馬虎,想來這官也是做膩了,那新任的人,皇上可還中意?”
“人倒是還算聰明。”
“得皇上如此說,也是他福氣。皇上,哀家有些累了,就不留皇上在這兒用午膳了。”
“那兒臣先行告退,改日再來看母後。”
“去吧。”
從壽安宮出來,姬鳳朗麵色一直鐵青,才走了沒幾步,康福祿便追出來。
“皇上,這是太後賞給桑印的。”
看著托盤裏的銀兩,姬鳳朗嘴角一勾,“桑印,你收下吧。今日朕看母後累了,康福祿,你去回母後,改日朕再讓桑印來謝恩。”
康福祿一愣,沒想到姬鳳朗會這樣說,尷尬著躬身一拜,將銀兩交給桑印。
“皇上,您不必如此。”手裏端著的銀兩仿佛有百斤重,桑印苦笑。
“朕已經失去桑丘,不會讓他唯一的弟弟再出事。桑印,你記住,如果太後找你去壽安宮,你必須來告訴朕,否則,朕不會安心!”
桑印怔然,鼻子一酸,悶聲回:“是。”
龍吟殿。
“哇!好多銀子!哪兒來的!”鄢凊一看見桑印拿著那麼多銀子回來,立即咋呼起來。
“你閉嘴!”姬鳳朗冷吼,把鄢凊的熱情瞬間凍結住,她不知所措的捂住嘴巴,委屈的看向桑印,桑印朝她搖頭,就聽姬鳳朗又開口。
“桑印,你先下去吧,把她也給朕帶走!”
“是。”桑印躬身,伸手拉了一下鄢凊的衣袖。
鄢凊雖一臉不樂意,卻礙於姬鳳朗陰鬱的麵色,隻得乖乖退下。
一出龍吟殿,她立即拉住桑印,小聲問:“皇上又怎麼了?剛才去給太後請安,可是太後又刁難了?”
“沒有。”怕鄢凊擔心,桑印並沒有告訴她壽安宮發生的事。
“那這銀子?”
“太後賞的。”
“啊?!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不成?”誇張的瞪大了眼,鄢凊羨慕的摸了摸銀子,歎息:“真好啊。”
看著她的樣子,桑印寵溺的勾起嘴角。本想把銀子送給她,但又怕她多想,最後也隻是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發。
就這樣待在她身邊,已經很好了,他,別無所求,隻能盡力保住自己的這條命,守著她。
禦書房。
姬鳳朗帶著小德子進來,見禮部尚書正恭敬的候著,沒有半分不耐樣子。心中不禁對他升起些好感,他雖是太後的人,麵上倒也過得去。
“你久等了。”掀衣坐在龍椅上,姬鳳朗眸光微亮。
小德子立即給禮部尚書搬了椅子,倒是禮部尚書一臉惶恐,急忙搖頭道:“臣不敢。”
“坐吧。”姬鳳朗一指椅子,而後吩咐小德子,“你退下吧。”
待禦書房中隻剩下他們二人,姬鳳朗才又開口:“你來見朕,所謂何事?”
“是為鬱妃娘娘病逝一事。”禮部尚書起身,“本該按照妃子喪儀依例辦了,隻是臣還是想著來回稟一下皇上,看皇上可有旨意。”
鬱念嬌的事,外人不知,隻當突發疾病,可姬鳳朗卻明知其中內理。鬱念嬌如此不檢點,賜她妃子喪儀都屬勉強,但姬鳳朗卻有自己的考量。
鬱念嬌的父親曾是工部尚書,先帝在時很得器重,雖然如今辭官回家,朝中又不再有鬱家人為官,但鬱家的顏麵還是要顧及。
“鬱妃陪朕日子不短,她突然過世,朕也很傷心,就按貴妃儀製準備吧。”
禮部侍郎微怔,回過神忙拱手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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