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來椒蝶殿就見識了這裏的簡素,不過宮宴上,元荷漪引得注意,所以姬鳳朗派人往椒蝶殿送了些東西,再加上太後賞賜,殿裏總算是有了一絲主妃殿該有的樣子。
隻是元荷漪的寢殿一如既往陳列質樸,淡淡的藥香繚繞,鄢凊眉頭直打結,轉頭對青黛吩咐,“過會兒你去太醫院請殷儒秋過來看看,這樣拖著不好怎能行!”
“不用這麼麻煩。”一聲輕柔的女子低咳後,略微沙啞的嗓音響起,元荷漪纖細的手指撩開帳幔,露出一張蒼白至極的臉。
“怎麼突然病的這樣重了。”鄢凊快步過來,坐在床沿邊,伸手撫上元荷漪的臉頰,觸手冰涼,“這麼涼?是被子蓋得不夠?”說罷,她伸手往元荷漪身上的被子摸去。
元荷漪輕笑,引得又是低咳幾聲,握住鄢凊的手,她道:“哪裏是被子不夠厚,是我體弱,你不必擔心,倒是你,一下子成了姝妃,嚇了我一跳呢。”
“說來話長。”鄢凊苦笑,捏了捏元荷漪的手心,“我,其實我……”
“我很開心,鄢凊,真的很開心,這樣你就能和我常常在一起了,而且皇上,很喜歡你。”
姬鳳朗喜歡她嗎?鄢凊聞言,嘴角苦笑更深,元荷漪這樣說,是因為沒有見到姬鳳朗威脅她時的那個樣子。喜歡?若他的喜歡是這樣,她寧願不要。
“不說這些了,你快點養好身體,以後我無聊,就來找你聊天,這樣你也不會悶了。”
“真的嗎?”元荷漪高興的眼睛都亮了,握住鄢凊的手,她興奮的說著以後她們可以一起做的事,鄢凊都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頭。
和元荷漪說話說的開心,又一起用了午膳,鄢凊下午才回了歡喜殿,一進去,就被裏麵的陣勢嚇了一跳。
“娘娘,您回來了。”小德子滿臉堆笑的迎上來,側身給鄢凊解釋,“這些都是皇上賞的。”
“嗯,代我謝過皇上。”興致缺缺的點頭,鄢凊捏著脖子往裏走,忽然腳步一頓,“對了,怎麼不見你師傅?”往常來替姬鳳朗宣旨、賞賜什麼的,不都是桑印嗎?怎麼最近都是小德子在辦。
“師傅,師傅病了。”小德子一提這個,就苦了臉,師傅的病來的突然,這些天都是他跟在皇上身邊伺候,也真是伴君如伴虎,沒有師傅在身邊提點,他真是步步驚心。
“桑印病了?怎麼沒人跟我說?”鄢凊皺眉,轉身就往外走,青黛、紫鳶、小德子都是一愣,趕緊追出來。
“姑姑,你上哪兒去?”
“去看看桑印啊。”鄢凊說的理所當然,還奇怪的看向問話的紫鳶。
“姑姑忘了現在的身份?姑姑是姝妃娘娘,怎麼能去看桑印公公呢。”紫鳶出聲提醒。
鄢凊怔然。是啊,她怎麼就忘了自己已經不是桃花塢的鄢凊了。
“小德子,你過來。”蹙眉招招手,鄢凊拍了一下小德子的肩膀,道:“我讓青黛給你包點補品,你給你師傅帶過去,好好照顧你師傅,和他說,我,我有空去看他。”
“哎。謝娘娘。”小德子謝過,歡天喜地的跟著青黛去了。
鄢凊站在院子裏,良久,垂下頭。
紫鳶把一切看在眼裏,也是難過的咬咬唇,她總算是知道了,姑姑當這個姝妃是一點也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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