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知不覺的降臨,姬鳳朗背對著鄢凊正彎身點熏香,淡淡的香霧繚繞,熏得人有些醉。
鄢凊今天一天騎馬有些累,晚飯又比平常多吃了半碗飯,這時候尤其的犯困,此刻她蜷縮在軟榻上,身上蓋著一件薄薄的被子,眼皮正在上下打架。
姬鳳朗轉過身,看她困得要睡著了卻還使勁兒的睜大眼,一笑,向她走過來,“困了就去床上睡吧。”
“不行!”鄢凊頓時來了些精神,坐起身,她瞪著他,“你還沒和我說說,你準備怎麼辦?我不是要,不是要幹政,或者什麼,就是關心你。”她咬著唇,說的小心翼翼。
姬鳳朗微微頷首,揉了揉她的頭發,“朕知道。”
“那你,姬鳳朗。”她叫他的名字,又是這樣不分什麼尊卑,她著急了的時候就會這樣,姬鳳朗倒是不惱,悠然的轉身,往龍床上一坐。
“沒錢。”
“沒錢是什麼意思?”鄢凊嘴角抽搐,翻個白眼,跪坐起來,她滿頭發絲披肩,襯得一張笑臉精致小巧,“你是皇上。”
“誰規定皇上就一定有錢?”他笑,笑意不達眼底。鄢凊仿佛能從他眼裏看出一絲苦澀,她在他身邊三年,知道他過的辛苦,卻也沒有現在這般和他討論過那種辛苦到底有多苦。
“沒錢的話,我們怎麼組織軍隊呢?沒有軍隊,連自保都會成問題。”鄢凊說完,就陷入沉思,龍床上冰眸寒目的男子是岱國的皇上,也是她的夫君。不管她從前怎樣,現在的身份是改變不了的。不是認命什麼的,是她本來就是喜歡著他的。
姬鳳朗默然,良久道:“朕的皇位,從繼承那天起,就注定要失去,既然如此,何不順從?”
“你不是認命的人,不是嗎?”鄢凊淡淡的說,從軟榻上起身,穿了鞋子,她朝他走過來。
“認不認命,由得朕嗎?”自嘲一笑,他看著坐在身邊的鄢凊。
鄢凊皺皺眉頭,忽然抬手握上姬鳳朗的手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明天,你跟我出去一趟,就你和我,桑印也不能帶,行嗎?”
他看著她半響,在看清她眼裏的認真時,點點頭,輕聲說:“好。”
次日清晨,鄢凊早早就起來了,神秘兮兮的找了桑印不知道去要什麼東西,等她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個包袱。
姬鳳朗一手撐著頭,輕眯眼睛看她從包袱裏拿出兩件衣服,仔細一看,一件是白色的布衫,做工說不上壞但也絕不是上乘,另一件是粉色的布裙,做工同樣不是很精細。
“你在做什麼?”看著鄢凊樂不可支的往身上比量那件醜兮兮的裙子,姬鳳朗蹙起眉頭,像是意識到什麼,坐起身,“朕可不穿那件,醜死了。”
“哪裏醜了?我覺得挺好。這可是我找桑印好不容易弄來的,是洗幹淨的。”鄢凊拿起白色布衫,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清香,她笑眯眯的捧著布衫朝姬鳳朗走過來,“我可告訴你,穿白色的人最帥了!”
“帥?”
“就是玉樹臨風,瀟灑不羈。反正就是好看,你快點穿,吃完早點我們就出發,記得悄悄地,可別叫衛長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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