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泓昭滿心不舍的往外挪,邊挪邊回頭說:“衛大哥,你昨天和我講的招式我還有幾個地方不明白,一會兒你和鄢凊姐姐說完了,我再來找你。”
“出去。”衛長卿連眼神都沒遞給泓昭,語氣依舊冰冷。
泓昭撇撇嘴,打開門出去了。
“你怎麼這麼凶啊?”自己坐在凳子上,鄢凊給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的喝,喝完皺皺眉,“這水都涼了。”
“涼你還喝。”衛長卿板著臉,奪過她手裏的杯子,視線不禁落在她肚子上,有些不自然的說:“懷著孩子還這樣不上心。”
“哪裏有。”鄢凊摸摸頭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斜眼看下衛長卿,一下,兩下。
衛長卿忍了忍,終於忍無可忍,賜給她一個字:“說。”沒有事,她怎麼會來找他。他受傷的這些天,每天都是青黛、紫鳶來照顧,連泓軒來的次數都比她多,他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忙什麼,但心裏的失落難免。雖然不再對她有過多的奢望,但私心裏,他還是想要能夠常常看見她,哪怕隻是遠遠的看她。
“嘿嘿,我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如果要你和虞曄動手,你有幾分把握?”
“?”衛長卿挑著眉,看她,似在思考。
鄢凊搓搓手,說:“這不是在這裏呆了快半個月了,你的傷也好了,咱們也該走了。隻不過良宵那邊,虞曄公子不肯放人,咱們少不得周折,沒準還得動手。”
衛長卿聽完鄢凊的話,垂了眸。鄢凊見他樣子,心裏不確定起來。若是能戰的平手,依照衛長卿的個性一定不是這個表情,難道他和虞曄差這麼多嗎?一想到這一點,鄢凊就一陣後怕,自己惹怒虞曄那麼多次,虧的他沒動手收拾她,要不然她估計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衛長卿抬起頭時,正看見鄢凊一會兒喪氣的重歎,一會兒摸著心口劫後餘生般的笑,他眉頭一簇,道:“鄢凊,我不是虞曄的對手。”
“啊?真的啊?”真的聽見這個答案,說實話,鄢凊還是很失望的。
衛長卿點頭,又道:“不瞞你說,其實這次出來,除了我,主上還派了人保護你。”
“咦?在哪裏?”
“這些人在暗處,不會輕易現身的,而就算是這些人加上我,都不一定是虞曄的對手。”
“他真的,這麼厲害?”
“聞名天下的虞曄公子,天下第一莊最年輕的一任莊主,你以為呢?你對虞曄的估量也太淺了。”
“那良宵?”那她是不是沒機會帶走良宵了,是不是隻能把她丟在這兒了?或許她自己離開都會成問題吧。以前不覺得虞曄說的那句天下第一莊不是想來就能來的話有什麼嚇人的地方,現在聽衛長卿這樣說,她生生出了一身汗,手腳冰涼。無數種想法閃過腦海,把自己嚇得夠嗆。
“你也不用胡思亂想。”伸手拍了一下鄢凊的頭,輕輕的力道,衛長卿無奈的說:“雖然不能帶走良宵,但我會盡力護著你離開。”
“哎,讓我再想想吧,再想想其他辦法。”擺擺手,鄢凊站起身,直直往門口走。
衛長卿在她身後,慢慢沉了眸光。
是夜。鄢凊趴在窗台上晃神,外麵一輪明月高掛,她忽然狠狠的思念起姬鳳朗來。如果他在這裏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的。
“姑姑怎麼了?心情又不好了嗎?”青黛在她身後問道。
鄢凊歎口氣,轉過身看著青黛,道:“你知道我今天去找衛長卿,他怎麼說的嗎?”
“衛大人說什麼了?”
“他說自己不是虞曄的對手,我們要用武力帶走良宵這件事,基本上沒希望了。”
“姑姑你還真是這麼想的啊?”青黛大為震驚,不禁一笑,道:“我隻當紫鳶那丫頭發瘋說的瘋話,姑姑還真要打一架嗎?”
“可是和虞曄好好說,我已經試過了,根本行不通,他不放良宵啊。”
“姑姑,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說。”青黛忽然說道,語氣很認真的樣子。
鄢凊拉著她一起坐下,雙手交疊在桌上,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青黛:“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