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奴才,平日裏定是躲懶,不仔細伺候,如今傷了龍體,哀家要把你們統統治罪!”
“太後饒命!”一聲聲哀求充滿內室,龍吟殿的宮女太監一個個嚇得身子都軟了,他們本就身份低微,太後一句話,他們的命便都保不住了。
“不關他們的事。”姬原照還是小孩子,也被裴如沁雷霆之怒嚇到了,哆嗦著說了一句,他委屈的看向怡太妃,抿著嘴不敢說話。其實太後勒著他很疼,可他好像知道娘親很怕太後,他也隻能忍著不出聲。
“怡太妃,你過來看看皇帝吧。”裴如沁聽見姬原照為奴才求情的話有些不悅,冷冷放開他,她轉頭對怡太妃說道。
怡太妃得了準許,立刻上前來,她不敢過於放肆,隻能拉著姬原照的手,輕聲問他。
“皇上,您哪裏不舒服?”
“娘親,我疼……”姬原照撲進怡太妃懷裏大哭起來,孩子的哭聲揪著怡太妃的心,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有無數隻手在抓,在撓。
“太醫。”裴如沁沒心思看他們母子情深,轉而坐到一邊的軟榻上,把太醫喚到身前。
“太後。”太醫已是一身冷汗,顫巍巍的跪在地上。
他為皇上診脈,竟然發現皇上身體裏有一種劇毒流竄,這種毒會慢慢發作,皇上中毒已深,想來不是一日兩日。但若是此時及時施藥,還能救回。可……
他在宮中為官已是30多年,見慣了宮中的爾虞我詐。皇上的飲食最是精細,下毒基本上是做不到的,所以,如果皇上真的中了毒,那這毒是誰下的,他不敢往下想。
“皇上究竟是怎麼了?”
裴如沁的問話很冷,期間夾雜著一絲陰厲。
太醫渾身一抖,微一思量,還是保命要緊。他還有妻子孩子和老母親,不能不顧,且宮中是誰做主,他清楚不過,自己一時的不察,就會成為亡魂。
“皇上隻是著了風寒。”
“隻是風寒嗎?”裴如沁聲音輕了很多,似乎不確定的問。
太醫咬牙,道:“是。”
“既是風寒,那你便開些風寒之藥來,一定要讓皇上盡快好起來。”
“臣遵旨。”
內室,怡太妃終於下定決心。抱著姬原照,她輕輕吻了吻孩子的額頭,道:“孩子,你別怕,娘親拚死也會救你的。”
姬原照已經在怡太妃懷中沉沉睡去,自然沒有聽到這些。
“怡太妃。”
裴如沁款步進來,看怡太妃抱著姬原照小心翼翼的樣子,她冷冷一勾嘴角,道:“就讓皇上好好休息吧。”
“是。”怡太妃不舍的將姬原照放回被子裏,又仔細的給他蓋好被子,這才轉身跟隨裴如沁離開龍吟殿。
回到壽安宮,裴如沁用過膳食,就倚在榻上發呆。或許是今日見到怡太妃與姬原照的相處,勾動了她心底的母性,此刻她竟然有些思念起姬梓暘來。
“康福祿。”
“奴才在。”
“你明日去把十七皇子叫來。”
康福祿一怔,隨即想到什麼,立即道:“奴才遵旨。”
“吉祥呢?”
“奴才已經處理掉了。”
“嗯,沒用的東西早點處理掉也好。皇上那邊,要盡快,你再派人去。”
“是。”
翌日。
姬梓暘奉旨進宮,又聽說皇上病了。他有些擔心這位幼弟,便想著見過母後之後就去探望。
壽安宮。
裴如沁特地準備了姬梓暘愛吃的糕點還有上好的碧螺春,就等著他來。
姬梓暘一進內室,裴如沁便從軟榻上起身,臉上露出一抹慈愛笑意,“快進來。”
母後從未對他如此,姬梓暘微怔,鼻尖募得有些泛酸,幾步走過來,他躬身給裴如沁行禮。
“兒臣參見母後。”
“過來坐。”裴如沁趕緊叫姬梓暘起身。
姬梓暘坐在軟榻另一邊,看著小桌上放著的幾碟糕點,忽然間有些恍惚。
這都是他最喜歡吃的糕點,小時候,他整日纏著母後給他做。可母後每一次都敷衍他說下一次,也隻有父皇來母後宮中的時候,他才能吃上這些。一晃數年過去,再次見到這些出自母後之後的糕點,他一時五內繁雜。
“我記得,你最愛的是這道母後做的桂花酥。”
“嗯。”
“吃吧。”
裴如沁的眼神那樣柔,語調那樣輕,就好像誘哄。姬梓暘心裏一軟,拿過糕點小小的咬了一口,味道果然和記憶中一樣。
“怎麼樣?好吃嗎?”難得她會有些緊張,看著自己兒子吃著自己做的糕點,她竟然有流淚的衝動。終究是對不起了孩子,這些年。
“很好吃。”姬梓暘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挑。
裴如沁這才放下心,拉住姬梓暘手,道:“暘兒,你是不是怪母後,一直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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