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成什麼樣了啊?不就是不屑的噗嗤了一下嗎?黃將軍你是不是看錯了,還是說,本來你就想多了,覺得我笑出了你心裏的擔憂和不安?”
黃飛虎這個憋屈啊,差點被憋到了往生去,幹瞪著眼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自己看錯了或者是被人看中了心事吧,那不是在自己的臉上拍巴掌嗎?心裏隻好不住的腹誹,難纏王爺果然難纏,真不招人待見。
見到黃飛虎沒有話說,微子衍不禁又噗嗤笑了一聲,然後從大石頭上站起了身子,走近進到眾人的麵前,晃著單掛在食指上的小酒壺,臉上似笑非笑的,“我說眾位大人,人家黃將軍反對大王選美,那是因為人家有個好妹妹坐鎮西宮,怕人來爭寵;老丞相反對大王選美,那可是因為人家有個好女兒養在閨中,怕進了宮之後難續天倫,可是你們呢,為的都是什麼呢?惹怒我們脾氣暴躁的大王,讓他好有理由砍掉你們的腦袋嗎?”
這幾句話說的,好多人的臉上都變了神色,倒是杜元銑的臉上笑意更深了,一抬手又是一杯美酒下肚,然後發出了一聲滿意的歎息。
商容素知這位王爺的古怪秉性,便也沒有怎麼樣,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剛才說的那番話一樣,不像黃飛虎那般憋屈難耐,就見他再次環視了一眼眾人,“各位,王命不可違,都隨老夫進宮去吧。”
眾人連聲附和,轉眼間就跟在商容的身後走了個幹幹淨淨的,微子衍見人都走光了,才晃著來到了仍舊跪在地上的費仲麵前,“你給我說實話,他這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起來了選美,你們在街上遇到什麼了?”
費仲的頭搖得跟那撥浪鼓差不多,聲音聽起來可憐到不行,“王爺,屬下真的不知道啊。”
他確實是不知道,因為當時他的心裏眼裏都是桌子上的美食,那裏還有什麼多餘的心思來顧及別的事情。
微子衍彎腰伸出一隻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頭挑起了他的圓潤的下巴,嘴角向上一挑,扯出了一個讓人無比心寒的笑容來,“小費仲,要是日後本王知道了你今日瞞著我沒有說實話,本王就一寸寸的將你這身肥皮給扒下來!”
豆大的汗珠子又從費仲的鬢角冒了出來,啪嗒嗒的直往地上掉落,“王,王爺,若是屬下沒有像你說實話的話,但,但憑王爺扒皮抽筋,隨意處置。”
看著費仲那抖若篩糠的樣子,微子衍哈哈大笑兩聲,收回了冰涼的手指頭,繼續晃著手中的酒壺,向外走去了,剩下費仲好半天都沒有從地上站起身子,隻是坐在那裏大口喘氣,不斷的擦拭著鬢角的汗珠。
商容帶領著在他家喝酒的眾臣們來到皇宮大門口的時候,正好和聞訊趕來的其他眾臣們碰到了一起,一群人剛剛才在朝會上見過,雖然都對紂王突然要選美這道旨意有些納悶,也不過是相熟的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流,跟在商容和比幹的身後進了這巍巍的皇宮大門。
眾臣們誰都沒有料到,他們來到龍德殿的時候,紂王居然已經高坐在那寶座之上了,商容見此情形,心中劃過了一絲不悅,心說不就是要選個美嗎,至於著急成這個樣子嗎,那北海七十二路諸侯造反的奏報送到這龍德殿的時候,都沒有見他如此的心急過。
壓抑著心中的不滿,商容帶領群臣躬身下拜,“臣等見過大王。”
聽到他們的見禮之聲,紂王臉上的焦急神色一掃而光,頓時喜色盈人,“諸位愛卿,孤王要選美。”
不帶別人有任何的動作和反應,商容搶先上前一步,言辭懇切,“大王,君有道,則萬民樂業,不令而從,如今後宮之中美女如雲,且三宮娘娘均德性貞靜、溫良賢淑,而且悉心教導四位皇子人人稱讚,況且北海七十二路諸侯造反之亂未平,此時若是下旨選美的話,怕是會使萬民失望,實在是大不可取,老臣愚鈍不識忌諱,還望大王考量臣之所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