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態度很難讓人相信她的說法,不過,她身上有傷是事實,未痊愈也是事實。
墨翼皇半眯著眼,危險極了,安妮警覺心立起,看來,墨翼皇是識破了她的小把戲,真是銳利的眼光,果然是有地下教皇之稱的男人。
抿著唇,她不再言語。
“阿貝基,你上去把修洛帶下來”。墨翼皇平靜的交代。
“是”。阿貝基進屋,上樓,直到看不到背影。
安妮的頭,回複到低垂著,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綠草,園丁很辛苦,酒店管理得不錯,草生長得很健康。
“地上有金子撿嗎?”冷不丁的,不冷不熱的言語從安妮的頭頂上傳來,她頭皮一陣發麻,該死,她是太專注地下的草了,盡然絲毫沒有察覺到墨翼皇的靠近,他是鬼嗎?一點聲音也沒有。
“沒有”。
“既然沒有,就抬起頭來”。語調更沉了。
安妮抬起頭來,很無奈的頭頂直抵著他的下巴,她很想告訴他一聲,他靠她太近了,不過,鑒於他的語氣實在是不怎麼高興,這樣的提醒還是免了。
墨翼皇退後一步,仍是靠得極近,“你還記得修洛是由你來負責的嗎?”。
“當然記得”。做夢都不敢忘。
“既然如此,不管他起不起得來,都是你的責任”。
她又沒說不是她的責任。
“我很清楚,身為一個卑微且沒有人身自由的可憐奴隸,什麼都不會擁有,墨皇想怎麼責罰就怎麼責罰吧,畢竟,我並不是修洛少爺本人,無法替他拿意願,更無法端著奴隸的架子去要求主子做什麼”。不卑不亢的語氣,可沒有聽出來哪兒卑微了。
她的確是失去了人身自由,不過——倒還沒有可憐到那個份上。她不是正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下。
“你這是在抱怨修洛頑劣不聽教化,你根本就處理不了我交代的任務”。冷言。
也的確如此。
安妮剛想點頭,便有人不高興的直叫囂,轉頭,看到阿貝基已經帶著修洛下樓來了,小臉氣呼呼的,剛睡醒換了衣服,頭發卻還亂著的,大概牙也沒刷,臉也沒臉就這樣來了,瞧瞧,眼角還有慘留的髒物呢。
“爹地,她胡說,都是她的錯,她把我的鬧鍾全都收走了,害我起不來”。小手指著安妮,用力的說道。
“你收走了他的鬧鍾?”墨翼皇始終半眯著眼。
“沒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安妮大方的承認,“我認為鬧鍾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有些特殊時刻並不是任何地方都有鬧鍾可用的,必須用自己的意誌來代替鬧鍾”。
墨翼皇沒有急著反駁什麼,指揮眾人上了機,飛機起飛之後,他才不緊不憤的重拾舊話,安妮和修洛並排坐在他的對麵,卻誰也看誰不順眼。
“爹地,這個女人是在報仇”。修洛指控。
“沒錯”。安妮再度承認,她的確是在報複啊,隻可惜,這點技兩,才剛使出來就被看透,真是丟臉。
墨翼皇靜靜的打量著他們,好一會之後,才啟口,“從現在開始,艾力亞倫,由你來照顧修洛,從島上回來之後,把暗夜暗影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