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插著腰,修洛就見不得人哭,有什麼好哭的,他這麼小都不哭——這時候倒認為自個兒小了。
“別哭,聽到沒有,你再哭我把撒克叔叔請來”。這個女人應該知道撒克叔叔的厲害了吧,修洛得意的想著。
安妮抬頭,淚眼朦朦看了他一眼。
臉上,眼中全是淚水,她隻知道眼前站著是那個討人厭的小鬼。
其他的,皆不在眼中。
“好髒”。修洛後退了好幾步,“你一點衛生都不講嗎?知道自己要流淚也該找個紙巾來擦一擦”。都是眼淚,嘔——
“又沒有讓你看,也沒有讓人吃,你怕什麼”。聲音嘶啞,她還在自哀自怨,他來幹什麼,看她的笑話嗎?也對,他隻會來看她的笑話。
“我才不怕呢”。小家夥頭一仰,“我這就去告訴我爹地”。好可怕的女人,不哭卻隻掉眼淚。修洛一溜煙的溜出去了。
安妮淚眼朦朦的看了看半開的門,沒去在意,她不認為修洛會把這種無聊事告訴墨翼皇,他是個大忙人,不會理會這種事。
要是墨翼皇知道修洛拿這種蠢事去煩他,倒黴的還是去告狀的那個。
她才不管誰倒黴,不要來煩她就好了。
晚上的時間總是她自己的吧。
出乎意料之外,墨翼皇來了,且是在很短的時間就來了,安妮還在落淚,半垂著頭,全然無一點生機。
她,就像是一具快要失去生命氣息的娃娃,很快,就會連這一絲的氣息,也會消失無蹤,在的身上,看不到半點樂於活下去的跡象。
不知為何,墨翼皇的銀眸,盡閃過黑亮的光,大步上前,一把,將坐在地上的安妮提了起來,衣襟,勒住了她細嫩的脖子,她卻絲毫無感,眼淚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外冒著。
“你這是在做什麼?”冷冰冰的語氣,可以凍得人直發抖,安妮卻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沒有像以往一樣識相的示弱。
“該死的女人”。又是一聲低咒,屬於墨翼皇這樣的情況可不多。
好難受——
安妮氣弱的抬眸,淚汪汪的看到一張閻王臉,“你有事?”。又來指使她了?今天她說什麼也不幹。
“你想死?”。
“那又怎麼樣?”。
“我不準”。
“管你準不準,墨翼皇,我告訴你,想死想活,那也我的事,與你無關,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想把撒克找來就把撒克找來”。她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一根浮萍無根的飄啊飄,那種感覺,真的太累,太累了。
她是個俗人,是個凡人,無法自得其樂的活得無憂無慮,這種環境,也不允許她活得無憂無慮,更不許她活得自在。
她,做不到。
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很顯然並不適合她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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