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秦和我說了一些關於死者的信息,以及發現死者的過程。而我也從他的話語中得到了一些最基本的線索。
原來,死者是當地最著名的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名叫肖傑,今年剛滿60。正如莊秦所說,他發家致富前曾經是混黑道的,因此結了不少仇人。暮年時為了躲避這些仇人,他悄悄用自己這些年賺來的錢在這裏買了一座房子,從此獨居在這裏。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因為他隻告訴了自己最信任的一個兄弟以及自己的子女。
一切都很順利,偷偷買了一個房子後肖傑的生活開始變得無憂無慮起來。這些年來賺的錢足以養活自己,而且也不用擔心有人會追殺自己,肖傑漸漸地放下了警惕……
然而好景不長,今天上午,莊秦所在的刑警大隊突然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說是肖傑被發現反鎖在自己的臥室中,由於擔心肖傑的安危,於是她選擇了破門而入。然而裏麵的情景卻令她大驚失色,肖傑被發現正橫躺在自己臥室的地板上,早已沒有了呼吸。報案者是肖傑的女兒肖韻。
於是莊秦立馬帶人前往艾鵬公寓,詢問調查了一番後,最後讓以通知家人為理由的肖韻先行離開。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問了莊秦一個問題,為何這麼草率地就將本案最有可能成為嫌疑人之一的女兒放走,萬一她就是凶手,那這一走豈不是有了足夠的時間銷毀可能存在的證據?
莊秦對此的回答是,他不僅和肖韻互相留了電話號碼,而且他還悄悄派了一名手下去跟蹤肖韻的行蹤,並每隔十分鍾彙報一次。所以莊秦這才敢放心將肖韻放走。
聽完莊秦的話,我默默地從口袋裏拿出一盒香煙,從中取出一支,然後將手伸到莊秦的麵前。
這次莊秦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嘿嘿一笑,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我的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將它舉起來在我麵前晃了晃,這才慢悠悠地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個打火機。
我用略帶無奈和淡淡的威脅的眼神瞪視著莊秦,莊秦一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連忙將打火機湊到我的嘴邊,示意我先抽。
我也沒多為難他,將煙叼在嘴裏,讓打火機正好能夠點著煙的前端。不一會兒,我們兩人就都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在抽煙的過程中,我的腦海裏不斷浮現著剛才莊秦和我說的話以及那間臥室裏的情景。閉上眼睛,我將頭靠在牆壁上,腦海裏不斷地幻想和假設著案發當時的情景,但卻一次又一次被我給否定。
“死因確認了嗎?”
冷不丁的,我開口問向一旁和我一樣靠在牆壁上抽煙的莊秦,因為我想進一步確定自己的結論是否正確。莊秦聞言,放下手中的香煙,轉過身,一臉凝重地看著我說道:
“嗯,通過法醫的鑒定,死者的口腔和鼻孔裏麵檢測出有氟化物反應,初步鑒定死者死於氟中毒,而且還是急性毒性。”
“哦?氟中毒嗎?”我淡淡地說道,手中的煙已經快燃到了盡頭,於是我掐滅煙頭,又走上前兩步,將煙頭丟進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