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又被雲遮住,這次不是一團雲,而是一大片雲。
一大片雲遮住了月亮,天就突然暗了下來,仿佛又進入了一個黑夜,一個黑夜中的黑夜。
劍又舉起,程三甫的手卻在顫抖。
他知道他不是錦服老人的對手,既使他能發揮出當年明陽真人施出天殺三劍時的威力,他也同樣不是錦服老人的對手。但他卻必須要贏,因為他若不贏,夏天命就將被這群人帶走,最後死在這群人手中。
但夏天命絕不能死,既便是他死了,夏天命也不能死。因為夏天命身上有一個秘密,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而若夏天命不能死,他就更不能死。因為夏天命還需要他保護。所以他必須戰勝錦服老人。
用劍的手講究靈巧、快捷、準確,但這三點必須建立在穩字上。手若不穩,劍必不穩。劍若不穩,既便使出的劍再靈巧、再快捷,也必將無法刺中目標。
現在程三甫的手就不穩,因為他心中壓力太大。心中壓力太大,就會產生恐懼,恐懼,就會退縮,退縮,又怎麼能贏?
錦服老人看著這柄顫抖的劍,突然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怕?”
程三甫無語,他的劍卻抖得更利害。
“你還能不能戰?”錦服老人又笑了笑。
“出手吧!”程三甫的劍突然不再抖。
“慢!”
程三甫和錦服老人聞言,齊向一旁的夏天命望去。
夏天命還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他似乎才是這場戰爭的主角,可如果他不說話,大家應該已將這個主角忘記。
此時,他卻突然向錦服老人道:“我能不能代他一戰?”
錦服老人聞言一愣,他沒有想到夏天命會如此說,誰也沒想到夏天命會如此說。
可隨即他又哈哈笑道:“你代他不行,不過你若願意,你們兩個可以聯手出擊。”
“不!”夏天命搖了搖頭,又道:“我不和他聯手,如果你不讓我代他,你就得先和我打,然後再和他打,不過我相信你沒有這個機會的。”
“是嗎!”
錦服老人已不再笑,話語冷得像刀:“看來你是要殺了我!”
夏天命無語,因為他手中的小刀已代他而語,他手中的小刀已經發出。
小刀發出,速度、力度、準度,一切都無可挑剔。
可這無可挑剔的一刀,卻根本傷不了人。因為夏天命根本沒有讓它傷人,也因為要傷人的根本不是它。
錦服老人當然也知道這一刀傷不了人,他的打鬥經驗甚至比夏天命的呼吸經驗都豐富,所以他雖看到這一刀飛來,根本連動都沒動。
他當然也不怕這一刀會由虛招變實招,他相信既便這一刀真的擊來,他的護體靈力也足以自保。
這一刀當然沒有擊來,它在離錦服老人咽喉一尺處停下。擊來的是夏天命,夏天命在小刀發出時也已隨刀而動。
擊來的夏天命速度、力度、準度也無可挑剔。錦服老人若被他擊中,隻怕比被小刀擊中還要嚴重。
錦服老人當然沒有被他擊中,既便他的速度、力度、準度再提升十倍,他還是擊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