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中的迷惑更多了。
但是,他曾派人秘密調查過孫媳的成長履曆,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正是因為找不到,所以心中疑惑更多。
到地方後,時南春對殷墨寒的尊容大吃一驚,殷墨寒倒沒隱瞞,直言他得了唐西西一樣的病。確切的說,唐西西的病,是他傳的。聽到這消息,時南春驚的下巴快掉了。
可能,她並不了解殷墨寒。更別提,在那個時空,她比現在要早四年認識殷墨寒,那時的她,還是以唐西西的身份。男人的麵孔,女人的心理,對他幾次有所求,那種感覺應該最是他需要的吧?盡管最後她和尚言修在一起,殷墨寒嫉妒的發狂,事實證明,他隻是悔不當初而已。他恨自己為什麼最初喜歡男人,而披著張男人皮的她偏偏是女人,結果隻能證明他實際上喜歡的是女人……與其說恨她恨尚言修,倒不如恨他的有眼無珠,以及感情上的錯亂……這是她離開那個時空前,對殷墨寒的總結。
然而在這裏,她從未見過殷墨寒,四年過去,誰知道這個男人曾發生過什麼,他和唐西西之間又有怎樣的故事。
“你用不著震驚,我隻是想找個人陪葬,選來選去,最終還是選了他。”
殷墨寒不以為意冷笑道。
時南春倒抽口冷氣,“所以,你還是愛著他。”
“我很奇怪,既然你愛他,為什麼這些年一直放任他不聞不問呢?既然你能在他的新婚之夜設計那樣的戲碼,按理說,這些年多的是機會繼續……”
“愛?一個時時刻刻把母親放在第一位的孩子,他知道什麼是愛嗎?為了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犧牲色相去陪醜女人睡覺……這些年,他生生把自己當成大染缸,誰都能染指,無論男女。這樣的人,死了是一種解脫。”
“那你呢?”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染缸,自己不也被染病?
“我生下來便攜帶這種病毒。”
時南春:“……”
真沒想到殷墨寒還有這遭遇。
“其實,當初,他闖進我的視線時,我一心想栽培他。當時,他並不知我是戰旗娛樂總裁,隻覺我的話像是癡人說夢。對於他即將獲得的小角色沾沾自喜不說,還三句話不離他媽,當時我挺心痛的,那樣一張皮相,真是可惜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那你為何還要簽他?”
“是他主動找上我的,說隻要能進戰旗,什麼條件他都答應,包括做的一輩子見不得人的情人。”
“這不是你一直所求麼?”
“是啊,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個結局。”
時南春:“……”她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說殷墨寒愛唐西西,可是沒有那種愛會主動推愛人走向死亡。若說不愛,聽他的口氣,又頗有執念……思來想去,時南春認為,殷墨寒愛的始終是自己,過不去的,也是少年離家孤獨至此的坎兒。尤其是他身上還攜帶著隨時都能要他性命的死神。
“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今天請你過來,也想和你說聲對不起。破壞了你的新婚之夜,對不起……”
“嗬,說起這個,我還要感謝你呢,如果沒有你,我和我女兒也沒這般人生境遇。”時南春半真誠半玩笑的道。
殷墨寒並未看透時南春的反應,頓了頓才道:“如此說來,尚言修也該感謝我,是我把這麼好的女人送到他身邊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的。”時南春大言不慚的回道。
殷墨寒笑的不能自已,笑聲還未結束,便有四個彪悍的製服大漢圍過來,時南春被團團圍住,這時,殷墨寒方才陰森森道:“既然是我賜予你們的幸福,我便有權力收回。”
時南春想弄清楚他的目的,並未動彈,片刻之後懂了,這四個保鏢想把她從高台上摔下,這是要她命的節奏。這就不能容忍了,於是乎,時南春一個翻轉,四雙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卻沒發現時南春用了什麼法子脫身,她動作非常疾速,三秒之後,殷墨寒已經落在她手中。
那雙纖細的女人之手狠狠的掐住了殷墨寒的脖子。
“反正你早晚都要死,不如現在就送你上路?”
殷墨寒驚的瞳孔放大兩倍,到現在仍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
時南春確信自己在殷墨寒脖頸留下一道卻掐痕後才倏的鬆手,“算了,我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話畢,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