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在蘇長安以為今天也要直接睡過去的時候,趙茗湘突然輕聲說了一句,“我好恨。”
她的聲音咬牙切齒的,可以想象到此時趙茗湘臉上的表情。蘇長安在被窩裏準確找到了她的手,用力握住,像是在給她力量一般。
得到了蘇長安的回應,趙茗湘慢慢說了下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看不到對方的表情,才能夠更好地把自己黑暗的一麵給展現出來。要是在青天白日,這種話是完全說不出來的。
“可是我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恨,恨什麼呢?恨老天不公,把我生在這樣一個家庭?但是這樣富裕的生活卻是很多人想也想不來的。恨我爸爸,為什麼要找那個賤人?可是我媽媽早就去世了,他這樣也不算過分。如果說要恨那個賤人的話,她隻不過是履行了一個妻子的義務給我爸爸生了個兒子罷了。”趙茗湘說了這麼一段話以後,聲音逐漸減弱了下去。
其實這幾天她想來想去,都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她對那個女人的態度讓爸爸做出這個決定,還是爸爸本來就是這麼想的?
“你有。”蘇長安的聲音在黑夜之中,像一束清涼的月光,直直地照到趙茗湘的心裏去,“每個人都在變,每個人心裏的想法都不一樣,你不能憑借自己的想象力還洗白他們。”這個時候的趙茗湘已經陷入了自我厭棄,覺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錯的,而且還是由於自己做的不好,才造成了現在這種困境。
上輩子自己帶著傷痛從萬花穀出逃的時候,要不是也帶著這種想法,就不會被人利用,拐到殺手組織裏麵去。想到自己生產的時候夢見的萬花穀,金迷好像已經跟墨問在一起了,他們的故事肯定比自己來的順利吧。
“每件事情都會過去,你要自己找到判斷的方法,我唯一能夠跟你說的就是,你完全沒有錯,一丁點兒也沒有!”蘇長安說完,緊緊握住了趙茗湘的手,像是要把這句話通過手掌傳遞給她。
趙茗湘久久沒有說話,蘇長安也沒有出聲,兩個人想著各自的事情,就慢慢陷入了夢鄉。今天耗費的腦力已經很多了,所以她們睡地格外快。
接下來的幾天,趙茗湘好像又恢複到從前那種歡樂活潑的樣子,每天倒騰著自己的設計不亦樂乎,而蘇長安這邊也忙碌起來了。
安曉蓉帶著各種廣告商和電視劇的劇本來到老宅,準備好好為蘇長安複出的第一次露麵做準備。
“廣告有廣告的好處,電視劇也有電視劇的優勢,如果你不想要出席太多活動太累的話,我建議還是接一部電視劇吧。”安曉蓉在聽完蘇長安玩票性質的說法以後,給出了這麼一個傾向性意見。
媳婦兒要出山這麼件大事,當然不可能少的了顧璿璣了,他也點點頭讚同安曉蓉的說法,“最好是電視劇,而且是戲份少一些那種,不然太辛苦。”他是跑過廣告也拍過電視劇的人,知道拍廣告總是要應付品牌商一係列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