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飛帶著人手去了巷道,東哥是聯合各新興幫派一起搶奪傲天地盤的第一人,鵬飛要激起更大的混亂便決定從他下手。‘砰’的一聲巨大的卡車直接撞在了巷道門口,轟隆作響摔開的集裝箱裏奔赴下一批青年,手上砍刀閃著寒光,大臂上纏繞的紅繩迎風飄蕩著,他們叫囂著、揮舞著衝進了巷道。
鵬飛走在最後,他摸著光頭輕笑著跳下卡車,身後跟著白毛毒藥。毒藥手上拎著一柄甩刀,尖利的刀刃割碎空氣,鵬飛點了頭後,毒藥便握著刀柄快步走上前去,揚手就劈在了衝上前的小弟肩頭。混亂中衝出的小弟有些拿著西瓜刀,有些拿著鋼管和鎬把,甚至還有些徒手就衝出來的炮灰,東哥將手槍藏在自己身後,掂著把西瓜刀跑了出來。
鵬飛歪了歪脖子,伸手從西裝扣子處拿起一副墨鏡,像模像樣的戴在了臉上,他活動了兩下肩膀,向旁邊一伸手。螞蟥瘸著上前來,雙手掂著把鳥槍遞給了鵬飛。鳥槍最短長度都在一米五以上,限槍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鳥槍都未被徹底清除幹淨。鳥槍為17世紀初便出現的火繩槍,製作原理相對簡單,不少黑商便自製鳥槍出售,算是黑市上最為便宜和好買的槍種,但也因為較為粗糙,出事後的調查範圍很廣,一定程度上給警方造成了難度。
鵬飛單手掂著鳥槍猛一使力架在胳膊肘上上了膛,雙手舉著就向裏走。混亂砍殺的人群看著鵬飛手上的槍都停了手,毒藥抹了把臉上濺到的血漬小跑著跟回了鵬飛身後。東哥看著直衝自己而來的鵬飛,手下意識去摸槍:“鵬飛,你不要太囂張!”
鵬飛咧嘴笑著,挺了手上的鳥槍:“就你這慫樣還他媽跟傲天過不去?”
“傲天這個關頭還來搞事是不想活了吧!”東哥敢聯係小社團起來鬧事不過是看準了傲天被政界壓製根本不敢動彈,確實沒想到鵬飛根本不鳥這些,他手摸上腰後的槍柄偷摸往外掏:“鵬飛你是想害死傲天?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是不是?”
“你有我快麼?”鵬飛手指摳入槍環瞄著東哥眉心:“東哥,其實我他媽一直想問你,五年前淩天華就是你他媽救走的吧?”
“放屁!”東哥想也沒想就罵了出來:“少給我扣屎帽子!你們傲天的仇人關我巷道什麼事?!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是嗎?啊?”鵬飛舉著槍一步步靠近著東哥:“淩天華的屍體到現在都他媽沒找見,你連他兒子都能撈起來,還撈不起他?”
“我撈人這些年天天都有,我根本不管人是誰!鵬飛你少栽贓我!”東哥後退著步子,喝道:“你用這種借口來弄我,你覺得道上會忍嗎?!”
“道上規矩聽誰的,天地自有決定,你我可他媽決定不了。”鵬飛咧嘴笑著就要往下扣槍環。東哥眼一瞪,大罵一聲‘我艸他媽的傲天’就突然掏出後背插著的手槍直直舉著衝向鵬飛。
‘嚓’的一聲,半隻還握著手槍的胳膊就蹦跳著摔落在地上,四濺的血液激在牆壁上,小弟們都後退小步避過了眼睛。毒藥手裏拎著甩刀微喘著氣,用手背蹭了一把濺到的汙血,看了一眼斷臂之後倒在地上哀嚎的東哥,鵬飛收了槍,退步往後撤。殺人不是他的目的,他隻是要更大的激怒小幫派讓他們聯合起來去對付傲天罷了。
巷道口上的四合院門口站著一個男人遠遠的看向這邊的混亂,鵬飛帶著人手撤出去的路上一眼就看到了他,是阿明。鵬飛笑著衝他點了點頭,回頭指了一把被自家小弟圍起來的東哥,用口型說了一句:“報警啊。”
天空突然轟鳴作響,迅速遮蓋而來的烏雲壓抑迫人,大顆雨滴下墜,隨著牆上鍾表指針單調的‘嗒、嗒’轉動,雨滴墜落的愈發速度,霧氣糊了麵前的落地窗,陳傲夾煙的手輕抹過玻璃,暈染開的明亮露出屋外瞬間而成的瓢潑大雨,他看到鵬飛的車停在了別墅門前,毒藥先行跑了下來替鵬飛撐開了黑傘,鵬飛下了車,衝站在門口的老痞點了點頭。
自鵬飛在巷道大鬧一場後,斷臂的東哥鐵了心的要跟傲天對著幹,聯合眾多幫派竟組成了新聯合社,一時勢力增長迅猛,聯合社在街頭搶占傲天地盤絲毫不手軟,甚至到了一聽聞是傲天的人就砍的地步。
鵬飛、彭子和嘎妹的堂口幾乎連反抗都沒有就雙手送了出去,更是激起了聯合社的勝欲,狂妄之下已經幾番圍攻陳傲的座駕。矮鷹和楊老三被陳傲相逼不敢脫逃,隻好硬著頭皮和聯合社幹架,雖在陳傲幫助下不至於慘敗,卻也死傷了大半。原先的黑幫巨鱷倒下的速度讓所有人詫異,隻有少數聰明人猜到這次衰敗不是別的,而是源於內部。
“傲哥。”鵬飛咧嘴笑著打了打濺到雨滴的西裝外套,站在了陳傲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