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就來臨了,瓦洛蘭夜晚的月亮已經不再明亮,像是被剝奪了自由,被烏雲籠罩著,再無生機。
“嵐月軒你先休息會兒吧。”亞索拍了拍嵐月軒的肩膀。
“不,我現在不困…”
“你已經快三天沒睡一分鍾了,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堅持不住的。”亞索皺緊了眉頭,他情不自禁地咬了咬牙又說:“你可是我們的指揮官啊,你不對你自己負責總要對我們負責吧?”
嵐月軒扭了下頭,坐在地上仰麵看著亞索,深邃的黑紫色瞳孔似乎被淚花洗過,在夜晚星光的映射下閃閃發光。
“我有分寸…”
“亞索說的沒錯,嵐月軒你確實該休息一下了。”此時迦娜已經換上了聯盟送給她的米白色熾天使法師長袍,她纖細的身段都被裹在那件寬大的長袍中。
“迦娜。”嵐月軒輕撫著迦娜的麵頰,臉上不禁露出慈愛的麵容。眼前的這個女性,從自己結識她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陪在他的左右,兩個人也就在那個各自人生的一瞬間走進了對方的領域。
“迦娜我事的,我隻想守護我能夠保護的一切事物,這兩年之中,我失去了太多,這些我都可以承受,可是你是我唯獨不可以失去的一樣東西,我能感覺到…一旦你的生命到達盡頭,我的心髒也會停止跳動。我不能讓我身邊的人一個個因為我實力不及替我去死,所以這次就把希望和信念都交付給我我來背負吧,相信我!”
“我還真拿你沒辦法…”迦娜起身撣掉長袍上的塵土,捋順了頭發在嵐月軒的臉頰上留了一個吻算是一局晚安。嵐月軒目送著迦娜回到營帳中去,他才回到方才他坐過的地方重新盤腿坐下。
到了後半夜,那些畫麵突然開始不斷浮現在他的腦海,這些記憶就像是一道道揮之不去的疤痕,緊緊地禁錮著他的命運。嵐月軒不經意間輕啟雙唇緩緩地歎了口氣。
他時不時地抬頭仰望著天空,凝視著在他頭頂那片純淨的蒼穹之上盤旋的夜鳥。嵐月軒覺得自己就像是那隻說不上名字的夜鳥,也許明天就會墜落,可是即便上天隻允許自己活這一天,他也要展開雙翼翱翔於天際。
每當那隻夜鳥掠過嵐月軒的頭頂的時候總會落下一兩根羽毛,而嵐月軒也總會利用【黎明劍魂】複製出一把把長劍將飄零的羽毛斬落,他就以次來消磨時間。
這樣的寧靜一連持續了一整晚,在次日淩晨的時候,當太陽探出地平線的一瞬間,那一縷縷刺眼的光芒無遮無攔地映射在嵐月軒的臉上,嵐月軒似乎是被哪一根懼光的神經牽引著,抬手遮擋了一部分讓他睜不開眼的日光,朝陽也就化作一片片的金粉灑在嵐月軒身上和他所在的那個山頭。
這可以說是嵐月軒遇到的最舒適的天氣,充沛的日光曬的嵐月軒有些發暖,再配上剛剛好的風力和風向,一股子的困意直衝嵐月軒的腦門,眼皮也變得有千萬斤重。
一開始嵐月軒還能夠克製住這種困意,可當過了十幾分鍾後,嵐月軒漸漸放棄了抵抗,歪著頭靠在身旁的岩壁上睡著了。
[諾克薩斯城外]
“我可以幫你推到你所痛惡的腐敗政權,至於那之後你是否願意當諾克薩斯的一個新領袖,我對此絲毫不感興趣,想必你也清楚我有那個能力,不過,事成之後你也要幫我一個小忙…”
“你到底是誰?看你的裝束不像是瓦洛蘭本土的人,你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樂芙蘭被眼前這個一身配色風衣的男人整的一頭霧水。他說的每一句話樂芙蘭都能夠聽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嗎?我叫崔斯特,是初代神使,也是第一個可以自由往返於兩世之間的人。我來這裏是為了一件事,把嵐月軒接回去,他不屬於這裏…”
[聯盟守衛軍駐地,風暴平原與宏偉屏障交界處]
迦娜一大早醒來後就走出營帳,在日光的沐浴下伸了個懶腰,緊接著她就看到了一個人靠在岩壁上熟睡的嵐月軒。看著他筋疲力盡的背影,迦娜不禁苦笑著來到嵐月軒身邊。
也許她想讓兩天沒能合眼的嵐月軒睡的更安穩一些,隻見迦娜她俯身跪坐下來,將嵐月軒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膝枕上,仔細地凝視著他臉上的輪廓。
“他睡著了嗎?”亞索走到迦娜身邊,看到像一個孩子一樣安逸地熟睡的嵐月軒說道:“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為了我們他太拚命了。值得嗎?我們隻是曆史長流中不起眼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