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不孝女挨不過今晚,那為父就依了你吧。”穆天成歎了口氣,拂下穆凝月的手,離開了穆凝鸞的閨房。
穆凝月看著床上同父異母的凝鸞露出一抹奸笑:“穆凝鸞你以為你死了,我就必須嫁過去嗎?哈哈,你就是死,也要替本小姐抗下這樁親事。”穆凝月冷笑著,望了一眼還跪在門口哭哭啼啼的翠竹:“還不趕快滾進去伺候你主子,若是死了,也好為她收屍!”頓時整個房間盤旋著穆凝月得意的笑聲,聽得讓人刺骨冰冷。
翠竹踉踉蹌蹌的進了屋,雖是心裏不憤,但礙於自己是個婢女也隻能心裏暗暗的咒罵。
望著穆凝鸞越見發冷的身子,翠竹不停的搓著穆凝鸞的手:“二小姐,你快醒醒吧,你怎麼那麼傻呀,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翠竹哭的已經雙眼紅腫,眼淚還是不停的流。
眼看已過卯時,天已經快亮了,穆家沒有任何人再來看過穆凝鸞,仿佛她這個人的生死對他們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二小姐!”翠竹大聲的喊了一聲,感受到穆凝鸞的手一沉,她的手哆哆嗦嗦上的伸向穆凝鸞的鼻尖:“啊!二小姐,你要撐住,二小姐你千萬別丟下翠竹!”翠竹哭的越來越大聲。清晨的穆府格外的寂靜,隻能聽到翠竹沙啞的哭聲。
翠竹緊緊抓著穆凝鸞的手,她一個十六的歲的小姑娘無助的流著眼淚,看著與自己一起長大的主子,如今落得如此模樣,她心裏真是難過極了。
“二小姐?”翠竹身子一怔,似乎感到穆凝鸞的手指動了動,她趕緊擦了擦眼睛,輕聲的喚了一句。
穆凝鸞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哭的淚眼婆娑的小姑娘一臉的疑惑。
“二小姐你醒了,你嚇死翠竹了,翠竹以為你死了呢?”翠竹破涕為笑,趕緊用袖口擦了擦臉,緊緊的拉著穆凝鸞的手。
穆凝鸞撐著身子坐起來,環視了一周,這裏的建築風格這麼古風古韻,看似不像是20世紀的那種雕刻風格,家具擺設皆是中式紅木家具,這種雕工栩栩如生,連極小的擺件都頗具精細。
穆凝鸞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慘白的臉上盡是疑惑?
“二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翠竹跪在地上看著發愣的穆凝鸞不住的擔心起來。
“二小姐?你叫我二小姐?”穆凝鸞麵容一沉,“什麼二小姐,我不是叫陸青嗎?這是怎麼回事,眼前這個小姑娘又是誰?穿的這麼奇怪,我不是應該在學校跟洛文音吵架,為什麼又會在這裏?”穆凝鸞怎麼都想不通。
“二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翠竹呀?”翠竹看到穆凝鸞這副模樣,嚇得又開始哭起來。
“誰是你二小姐,你胡說什麼呢?”穆凝鸞迅速掀開被子,鞋都來不及穿,衝向銅鏡前。雖然天還沒有亮,屋內的燈光有些暗。但是她可以明顯的看出鏡中的女子楚楚動人的樣貌,柳葉眉下一對靈氣的眼睛,嬌而不媚。堅挺的鼻翼,趁著一張恰到好處的櫻唇。整個臉的輪廓清晰,棱角分明,嬌俏的瓜子臉印上這五官,簡直是完美無瑕。或許因為常年的營養不良,女子的臉上有些暗黃,但也不礙於她的美貌。
“這不是我!我到底是誰?”穆凝鸞看著自己纖弱的手掌,嬌小的手掌似是無骨一般,綿軟纖長。
“不對,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穆凝鸞衝到床邊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翠竹:“這到底是哪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