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如同這皚皚白雪,一腳下去,便再也無法恢複如初。逝去的人,就如同這雪花,異常美麗,卻終究要化作一滴相思的水。
“唉,人生幾何!人生幾何啊!”蘇白看著白茫茫的世界,一望無際的雪白山川,突然感到一股渺小和悲涼,“我有一天也會死的吧……”
蘇白搖了搖頭,苦笑一聲,繼續前進。
走了半個時辰,總算到了目的地,孔子墨大師的院落。
剛走進院子,王陽和王光兩兄弟就跑了過來。蘇白給了二人一人五塊靈石,兩人歡天喜地的道了個謝,蹦蹦跳跳離開了院子。
看著天真可愛,快樂幸福的兩兄弟,蘇白會心一笑。
還沒推開孔子墨大師的房門,便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酒香。
蘇白推開房門,走進院落。大冬天的,孔子墨大師依舊是穿著春秋天的青衣長衫,此時他坦胸露乳,斜躺在石階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
又下雪了,三兩片的雪花緩緩飛舞而下,隨風飄動。
蘇白坐到孔子墨身邊,看了一眼這個渾身肌肉,滿腹才華,天賦出眾,卻又如此頹廢邋遢,荒廢時光,沉迷酒精的男子。
“是你呀,這兩天……你……你幹嘛去了?”孔子墨大師還有些醉意。
“回大師,回家探親了。”蘇白拿起一壇酒,猛的灌了幾口。他十多天沒出現了,大師還覺得是兩天。
“哦?”孔子墨看了看蘇白,“怎麼了,遇到什麼傷心的事?”
“回大師,也沒什麼。”蘇白說道,走到枇杷樹麵前。整棵樹依舊鬱鬱蔥蔥,沒有一片樹葉上落著雪花。
“這不是一棵普通的枇杷樹。”孔子墨站起身來,嘴角漏過一絲一出即逝的淡淡笑容,“這是一棵同心枇杷樹,灌注融合了我和婉柔的一小部分靈力,所以才能不沾染一絲雪花。”
“就像你們的感情,容不得他人,隻屬於你們兩個人一樣,對嗎?”蘇白淡淡說道。
孔子墨點了點頭,他一臉胡須,頭發淩亂,看了一眼蘇白,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對,誰能想到,整個天劍門,最懂我的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
“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孔子墨問道。
雪越下越大,蘇白駐足在枇杷樹前,久久不語。
孔子墨大師看著漫天飛雪,也一動不動,他看的出神,如一個雕塑。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蘇白低聲吟唱,他隨後轉身看向孔子墨,低聲問道,“大師,這炳黃色的斷劍原先有一尺五寸長吧。”
“是的。”大師點了點頭,“難道你也聽說過黃蝶舞雪劍嗎?”
蘇白搖了搖頭:“沒聽過,見過一次劍影而已?”
孔子墨大師一頭霧水。
“什麼是劍影?”
蘇白沒有回答,轉身看著孔子墨大師,看著他渾濁的眼神。
“大師,你最好梳洗打扮一下,我給你帶了個人過來。”
“誰?”
“黃婉柔師姐。”
孔子墨大師如遭雷劈,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