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立即撞倒在冰冷的石牆上,呆滯地收回目光,身後的門也慢慢合上了,腳下的燈影也嘲弄的消失了。
宮婢在她耳邊冷嘲道:“大周公主?若不是仗著齊國的名義,大周早在十年前就被滅了。”
周璽玨吸了一口氣,猛然抬頭,眸光轉狠,低聲喝道:“你閉嘴!”她剛說完,胸口頓時傳來裂風而破的聲音,那宮婢尖利的五爪立刻劃破她的衣衫,割裂她的肌膚,刺痛、鮮血暖暖地流了出來。
宮婢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來,“若不是主子下令不準傷人,你早已該千刀萬剮了。”
她的指尖顫了一下,但沒有說話。該說什麼?或者能說什麼?她竟然想笑,嘲笑自己才不過兩天時間就被他蠱惑了,以為他是真心對自己好,她垂下頭,眼睛裏酸澀異常,想要流淚,偏偏眼眶幹枯得發疼。
宮婢推著她往前走,她就茫然走著,不知道這一刻要生還是要死。
一直走到階梯的盡頭,她們穿過掛滿各種刑具的刑堂,宮婢將她推入敞開的一間牢獄中。周璽玨趔趄地摔倒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來,也不知道是真的無力站起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宮婢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快速鎖好牢門走了出去。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靜如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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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
周璽玨蜷縮著身子坐在角落裏,已經過了三天了,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裏,她通過每日三餐的數量來計算自己還活了多少天。因為牢門口堆放著許多餐盤,她一口未動。
這三天,她感覺過得好漫長,好像比三輩子還長。每天都有人來送飯,就算見她絲毫不沾,也隻是放下食物就速速走遠。沒有人理她,目不交睫的她也不想理誰,隻是餓著、渴著,然後渾渾噩噩地過著。
“為什麼不吃東西?”衣冠楚楚的齊世軒終於出現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平靜。
周璽玨抬起頭看著他,覺得此時此地,此人此身,真得是完全陌生的,她從未真正認識過他。他對她的好,是刻意的!她低聲問道:“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平平淡淡地做你的妃子?”
齊世軒眸光微微閃爍,麵上又露出溫柔愛戀,秉著輕佻涼薄的神色,又是這種令人如癡如醉的神情。他連聲音都令人心醉,“璽玨,你喜歡上我了嗎?”
周璽玨木然地看著他,“如果我說是,你應該很高興吧?說不定你隨便哄哄我幾句,我會心甘情願成為你的棋子呢?”
齊世軒將瘦得可憐的她擁入懷裏,神色漸漸變得柔和了,聲音也柔和了一下,“剛好,我也很喜歡你。隻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若我輸了皇權,隻怕死後都會被挫骨揚灰。璽玨,體諒下我,聽我的話,等我穩固了一切後,你不僅會是我最喜歡的妃子,還是功不可沒的王後,好不好?”
他漆黑的雙目透著晶亮的光,柔軟順滑的烏發從她脖頸間輕輕摩挲過。
“璽玨,好嗎?”他用手指輕輕梳理她背後的長發,輕聲問道。
周璽玨動也沒動,但僵硬的身子很明顯地回答他,她開始厭惡他的碰觸了。
齊世軒不以為意地笑道:“又開始執拗了?”他緩緩伸出白皙修長的手,猛然暴戾地捏起她的下顎,逼迫她與自己平視,“周璽玨,我對你也太好了,才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