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橋牌中,“叫約”是實力的體現,你有多大的牌,就可以叫多大的約。但這又帶來一個問題:你的叫約會給對手提供你這手牌的情報,比如你叫梅花三,對方就知道你的梅花很多,至少是個七張套,而且其中有大牌點。其反麵的意思就是:你其他的牌可能不怎麼樣。如果他的牌也不錯,就可能叫更高的約,占據主動打擊你的弱點。由此可見,打牌其實從叫約就開始了。雙方都要通過叫約爭取定約,同時要盡可能地迷惑對手,使之錯誤判斷。
博弈論的創立者諾曼認為這個理論正是由一個典型的關於信息的遊戲開始:那就是一個玩家在麵對無懈可擊的玩牌對手之時,是否要誇大其辭,並且次數又該多頻繁。諾曼的發現令人感到非常意外,他認為即使對手明知道你喜歡這樣,有時候你還是應該這樣。他研究了各類的牌戲戰術,發現“虛張”的頻率一到某個程度,勝數最多;打老實牌和“虛張”次數太多的勝數機會較少。另外他也發現,玩牌“虛張”的頻率在某種標準可以贏錢,低於或高於某個標準,輸錢的可能就比較大。
這不難理解,一個人如果適當地“吹牛”,別人就會信以為真,如果他玩得過了火,人們就會識破,而且,一旦獲得了“吹牛者”的名聲,那麼他就成了那個大叫“狼來了”的孩子,再說什麼也沒用了。那麼什麼是“適度”呢?自然是不能過分誇張,如果一個小個子非要給人留下“鬥士”的印象,結果隻能是自取其辱。
用虛假信息虛張聲勢歸根結底就是要藏好自己的底牌,並因此獲得利益。這有兩種情況:一是還有一定實力,通過迷惑對手,使之出現破綻,一擊致命;二是沒有什麼實力,隻靠大張旗鼓換取對方讓步。
在生物進化過程中有不少動物選擇了虛張聲勢的手段來偽裝自己:利用身體的部分特色來造勢,迷惑或者嚇退敵人。
河豚遇到危險之時,會把扁平的肚子一鼓再鼓,瞬間膨脹成可怕的大圓球,以此來嚇退敵人。這是一種典型的虛張聲勢。
豪豬身上長著許多硬刺,遇敵時,皮膚底下的肌肉收縮,把硬刺豎起來,並互相摩擦,造成一種威嚇的聲音,同時還不斷發出一種吼叫,表示它是不可輕侮的。
臭鼬用它那特殊的黑白顏色警告敵人。如果敵人靠得太近,臭鼬會低下來,豎起尾巴,用前爪跺地發出警告。如果這樣的警告未被理睬,臭鼬便會轉過身,向敵人噴一種惡臭的液體。這種液體是由尾巴旁的腺體分泌出來的。這種液體會導致被擊中者短時間內失明,其強烈的臭味在約800米的範圍內都可以聞到。所以美洲野貓、美洲豹,除非非常饑餓,一般都會避開臭鼬。不幸的是,許多臭鼬是被汽車撞死的。它們還不知道撞上汽車會有生命危險,麵對一輛即將駛過來的汽車,它們往往站在那兒翹起尾巴,希望能把汽車嚇走。虛張聲勢也是雙刃劍,弄得不好反會弄巧成拙。
裝死也是弱小動物迷惑敵人的一種慣用手段。有些動物受到攻擊或驚嚇時,會自動倒下,十分逼真地裝出一副已經死亡的架勢。例如,一些小蟲子,遇到青蛙就裝死,青蛙是不吃不動的東西的,於是就逃過一劫了。
負鼠以會裝死而聞名,當它受到驚嚇時就裝死。它在裝死時還會瞪直雙眼,半開嘴巴,裝出一副僵硬的痛苦的表情。幾分鍾後,當敵害已離時,這具“死屍”就會恢複正常活動。
負鼠裝死的伎倆之所以行之有效,是因為任何凶殘的猛獸——獅子、老虎、狼都不敢貿然接近剛死的獵物。對死亡的恐懼感使獵食者的食欲受到抑製,使它們對已到手的獵物暫時失去了興趣,這就給負鼠提供了伺機逃生脫險的機會。而負鼠從裝死的狀態到突發性地撒腿逃命,這一反常的表現,又把獵食者給唬住了,它們也就不會再去追殺了。
據說,最會裝死的是某些蛇類,其中豬鼻蛇的表演水平堪稱一流。豬鼻蛇是一種無毒的蛇,但當它與敵人相遇時,卻會模仿劇毒的眼鏡蛇發起攻擊的樣子——它把頸部弄扁,使身體膨脹,口中嘶嘶作響,尾巴還不住地搖擺著,就好像它是響尾蛇的遠房親戚。被驚嚇的對手一般都會倉皇逃跑。如果豬鼻蛇的這一招沒能把敵人嚇住,它會施展裝死招。豬鼻蛇先是渾身痙攣,接著肚皮朝天就地而臥。豬鼻蛇裝死的時候,還會偷偷地注視著敵人的動靜。如果有人在一旁盯著它,它就繼續裝死。等人的視線剛一離開,它馬上就會開溜。更有趣的是,當有人把它肚皮朝天的身體翻轉過來擺正的時候,它會立即又翻過去,以表示它確實是一條死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