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百感交集時,現代的一切一切又浮現在眼前。我想大喊,我是21世紀的現代少女裴鈴!可是“現代”似乎隻是個遙遠的名詞。那個離我300多年以後的以後。而現在隻因為便宜老娘那一就“這便是我們董鄂家女兒的命”我便要拋棄我作為現代人的價值觀,走向那座黃金墳墓。
算了,雖說是墳墓,至少還有黃金。我使勁敲了一下腦袋,責怪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黃金。這可是有關我一生幸福的事。若我還回得去那還好說,就當選秀是遊故宮。若是回不去,憑我這少的可憐的智商在那個勾心鬥角的地方,隻怕沒多久就嗚呼哀哉了。
“綠鄂呀,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感慨下‘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簫郎是故人’諸如此類的話呢?”
再次來到熙攘的街市,著的是一身淡黃色的旗裝,不顯眼卻不失清雅。其實我並沒有女扮男裝的癖好,上次溜出府是根本沒弄清這滿族女兒的習性。逛街、騎馬、狩獵……對她們而言並沒有太多的限製。隻是滿清入關後一些風俗漸漸漢化,對女子的束縛也有了一些。但一般偶爾地出門逛逛,是無傷大雅的。
再說這董鄂莘婈雖活潑,平時也很少出門。要出門也是找那個什麼完顏小姐談談心,唱唱曲。所以這偶爾一次的出門自是沒什麼的。
可是這偶爾的兩次出門,卻都撞到了同一個煞星——
“一入宮門深似海麼?那裴鈴小姐的簫郎又是誰呢?”那人狠狠地咬了“小姐”二字,似笑非笑盯著我。
“哎呀~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綻開完美的笑容。心道,還是狹路相逢呢!我見他不答話,隻用若星的雙瞳帶著一分戾氣,三分玩味地上下打量著我。我的笑容越來越掛不住,背後冷汗直冒。偏偏他今天又穿一件朱丹色金絲麒麟馬褂,襯了那月牙蘇繡軟綢長衫,發尾係著紅色流蘇繞過肩放在身前,讓他本就俊朗的臉上多了幾分邪魅。
若那天我隻是猜疑他是十四阿哥,那麼今天我就是真的確認了。不然在我再次準備腳底抹油時,又怎麼會出現十幾個墨衣護衛將我攔住。
我趕緊朝綠鄂使眼色,誰知那丫頭早已沒了主見,又被那十四一瞪,楞是在原地低著頭發抖。我不禁翻了個白眼,心想:你這丫頭真的是跟我一起長大嗎?這個時候丫頭不是應該英勇護主的麼?電視劇裏都這麼演的呀!這丫頭忒不專業,明天就把你炒了!
又突然想到也許還沒等把綠鄂炒了,眼前這位就要把我給炒了!
“裴鈴小姐怎麼不跑了?爺記得頭些個日子你可是腿腳麻利的緊呀!”十四圍著我打了個圈,怪嗆怪調對我道。害得我寒毛都立了起來。
我倒是想跑,你那些個羅咯東西南北都攔著堵著,我往哪跑?遁地跑麼?“我說你也忒記仇了吧!”這話一出口便後悔了,暗自抽了抽嘴,怎麼想著想著就說了出來。
“記仇?爺怎麼不記得與你有仇?不如裴鈴小姐提醒一下爺,爺與你究竟有什麼仇。”他不怒反笑,像貓抓耗子似的跟我扯著。
爺什麼爺,你爺爺的。你這孩子才多大呀,就爺前爺後,占人便宜也不是這麼個搞法呀。“民女怎會跟十四爺有仇呢?就算民女在無意中冒犯了十四爺,想必十四爺也會大人有大量不與無知民女計較。”我一個高帽子給你扣上,你若要與我計較那便是小肚雞腸。
“無知民女麼?爺怎麼覺得你這丫頭機靈的很,不然怎會就憑八嫂一句‘十四弟’就思得爺的身份?”他撫了撫拇指上的瑪瑙扳指,做思考狀。
臭小子!擺什麼大人的譜,姑奶奶我裝成熟時候,你還在尿床呢!“那還不是您一身天家氣派,鎮住了民女。”真是討厭自己這副嘴臉,覺得就跟哈巴狗似的!
他身子向前傾,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我的膝蓋,道,“那你既看出爺的身份,怎麼還不知該有的禮數?”
要我跪?!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膝下也是有珍珠的!好你個十四小鬼,我裴鈴有朝一日回了21世紀,看我不炸了你的墳!“民女也想知禮來著,可小女子自幼體弱,膝下寒氣淤結,所以……”我忍!
“所以怎樣?”
“所以這跪恐怕很困難。”我再忍!!
“哦?是嗎?”他故意將尾音拖長。
“當然了。”我再忍!!!
“那爺若非要你跪呢?”他將頭湊到我跟前,好像很喜歡我這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我嘴角一勾,用頭向前使勁一撞,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吃痛,捂著鼻子連退幾步,嘴裏哇哇叫痛。幾個隨從趕緊過去,也不知誰還拿了藥,馬上就給他上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