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流言蜚語(1 / 2)

用了午膳不久,姚三又來了,一雙眼珠子在阿桑身上晃了又晃,皮笑肉不笑地說,“昭儀小主,皇上請您去禦書房伺候。”

又去禦書房?磨墨?

腳底的泡昨天全都泛了黃水,今天鞋都快穿不上了,強撐著應了姚三,姚三卻還是立在原地,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阿桑,儼然入了神。

阿桑一張臉怒的泛了紅,狠狠剜了幾眼,想要痛罵一通,卻顧忌著扶長樂,哼哼了兩聲忍住了。

扶長樂微微蹙眉,清咳了兩聲,姚三方才覺醒,隨意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奴才就先退下了。”

說完施施然走了,阿桑氣得指著他的背影啐了幾口。

“這混賬東西,仗著自己是皇上跟前服侍的就狐假虎威,什麼東西!”

長樂半拉臉,不悅道,“小姑娘,怎麼說話這般難聽?”末了見阿桑還嘟著嘴憤憤然的樣子,語氣柔了下來,“他是禦前服侍的太監,做事猖狂些是難免的,你平日不搭理便是,他也不會自討無趣。”

阿桑委屈地點點頭,服侍她梳洗。

扶長樂心裏其實也不大痛快,姚三先前的目光簡直是不加掩飾的輕薄,她雖不得榮寵,可卻不願阿桑受這樣的氣。宮中太監宮女暗地耐不住寂寞結成對食的不在少數,雖宮中律例明言禁止,可像姚三這等有權有勢的宦官,就是宮中低等妃嬪都要給上幾分好臉色,有誰會自討無趣去觸黴頭呢?

回頭看了眼阿桑,丫頭今年就要十六了,確實是長開了,眉眼雖還有稚嫩,可隱隱依稀能見一團少女初長成的嬌美,不怪姚三會挪不開眼。心裏暗自一歎,若是在宮外,隻怕可以張羅相看人家,風風光光將她嫁出去了,到底是自己連累了阿桑,要受這般委屈。

忍著疼去禦書房,果真是磨墨。熠輒灝不發一言,她便在旁邊傻站了一下午。她知道,熠輒灝是心裏的氣還未散,想著法折磨她。

回到緔春殿兩隻腳已經腫脹不堪,芙蓉和阿桑服侍著敷了厚厚一層藥,又用幹淨的帕子細細包了,這才好受些許。

傍晚時分,小德子去禦膳房拿晚膳,出去時是喜氣洋洋還和阿桑逗了幾句嘴,回來時卻是一身狼狽。嘴歪了,眼腫了,衣服破破爛爛像是被狗咬了,手中的食盒也東倒西歪,湯汁盡灑。

阿桑一聲尖叫,跑上去,愣愣問道,“你跟人打架啦?”

旁邊的芙蓉已經忙著下去拿膏藥,隻見小德子哭喪著臉,委屈極了,“按定製,昭儀晚膳都是三菜一湯的,禦膳房的那群龜孫子拿了一鍋白菜疙瘩充數,裏麵油腥子都瞧不見,這分明比奴才的膳食還差!”

長樂聽了心裏一暖,問,“所以你就跟人家打起來了?”

小德子搖搖頭,“昭儀說了不許我們和外麵的人起衝突,我便好言讓他給重新做一份,他不肯。後來才知道,原本給昭儀的膳食被良美人宮裏的竹箐拿去了。哼!她良美人不過區區五品,憑什麼騎到小主身上!奴才氣不過,便追了竹箐討要,她當時給的痛快,哪知背後來黑的,找了良美人宮中的太監半路上攔住奴才,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