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結伴相求(1 / 2)

慈寧宮內,太後座下是熠輒修和熠輒琛。

熠輒琛一臉討好,涎著臉伏在太後跟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捶著膝蓋,一雙眼睛卻是止也止不住的喜悅。“太後,還是您最厲害,一出馬就什麼都解決了。”

太後目色柔軟,沒好氣地看他幾眼,搖搖頭,“哀家老了,隻想安心禮佛,以後這些事少拉了哀家摻合。”

熠輒琛聞聲捶的更殷勤了,“太後哪裏會老呢,再活個三五十載也是鬆虞!”

太後“嗤”地笑出了聲,指著他對座下的熠輒修說道,“三五十載哀家還不得成妖了!瞧瞧,這嘴啊就跟抹了蜜似的。”

熠輒琛朝熠輒修遞了個眼色,撒嬌道,“太後身子康健,可不要活個三五十載。五哥,你說是吧?”

熠輒修如墨如淵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笑意,隨手端起身旁的茶盅,細細品了口,道,“大晌午的就把我拉進宮,如今小宮女也平安無事了,你可要好生感謝太後。嘴上幾句哪裏能作數,我記得你珍藏了一幅蓓筱擲的山海落日圖,不如借花獻佛送與太後吧。”

話音剛落,熠輒琛立即跳了起來,嘟囔道,“太後最是不喜這些俗物,分明是五哥你垂涎!”

熠輒修亦是發笑,“蓓筱擲乃前朝有名的畫師大儒,那山海落日圖更是被奉為珍品,你如何能說這些是俗物呢?你自幼不喜詩書畫作,又怎麼看得懂畫中意境,不如送給五哥,五哥研究透徹了也好給你講個明白。”

被熠輒修這般打趣,熠輒琛當即脹紅了臉,恨恨道,“你……你……你小覷人!”

太後撚一撚手中的佛珠,嘴角含笑,“好了,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你五哥與你開玩笑呢。山海落日圖是你父皇賞賜與你的,你五哥又怎麼會奪人所愛。”

熠輒琛這才燦然一笑,一臉得意,“還是太後公允,不像五哥總是惦記我的珍藏。”

太後搖頭看著他,沉沉說,“不過你五哥說的也不錯,當年你父皇給你那副畫卷意在激勵你奮發鑽研,你倒好,得了東西就直接扔進庫房。自你嚷著出宮開辟府邸後,隻怕更加無心詩書鑿意……”

熠輒琛的臉立刻頹喪下來,耷拉著腦袋告饒,“太後就不要取笑我了,我都這般大了,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

太後抿嘴一笑,“小廚房做了你做愛吃的鹿茸鴨子,你去嚐嚐。”

熠輒琛如釋重負,擺了擺手便出門去。

熠輒修看著他急急離去的背影暗自發笑,回頭卻見太後臉色沉了幾分,當下臉上微怔,低聲問,“太後。”

太後並不答話,隻緩緩撚著手中的佛珠,目光沉靜如水地看著他,直看得他臉上微慌,目光躲閃遊離,太後才靜靜道,“可還記得你父皇以前告誡你的話?”

熠輒修臉上倏忽浮起一絲鄭重,認真答,“兒子都記得,時刻不敢忘。”

太後歎了口氣,語氣也柔緩下來,“你今日偺越了。”

熠輒修一愣,“是八弟求了兒子,兒子這才跟著進宮的。”

太後的手一僵,那滾動的佛珠頃刻停了下來,盤踞成一團,仿佛蟄伏的小蛇般。“你是哀家十月懷胎剩下的,哀家豈會不知你的心意。這些年你的確恪守本分,隻醉心詩書棋藝,從不過問朝堂半句,這也是當年你父皇對你的期許,可是你今日確實衝動了。”